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沈家派去的劫匪被人掉了包,换成了真的劫匪,或者说,换成了真想要人命的劫匪。
无奈之下贺拔瑾瑜出手,不想沈三小姐却动了心思,这绝对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不过这于计划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沈家先是传出不实流言,把贺拔瑾瑜和沈三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就是想让贺拔瑾瑜当靶子,沈三小姐一个悬梁自尽在百姓那里赢得了好口碑,他必然也要有所动作。
而他求亲的举动,无疑让还在犹豫中的皇帝下定了决心。
在皇上看来,沈三那样的命格,若是不嫁给皇家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怎么能容许一个异族的有名无实的皇子觊觎。
显然此时还不是动沈家的时候,所以,便只有让沈三嫁给皇家人了。他更看好沈致远。自然愿意把最好的留给他。
所以皇上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沈致远,且暗示了沈家。
“可是”,沈致远不明白,疑惑地问道。“既然你求娶了三表妹,父皇总该给你个交待,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有,你帮外祖父那边做了这么些事情,他们又承诺了你什么?”
贺拔瑾瑜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地啜饮起来。
他的脸被茶盏和宽大的袖摆挡住了大半,沈致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过了很久,贺拔瑾瑜才问道,“你与柳柳长得那么像。就不觉得蹊跷?”
沈致远倏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贺拔瑾瑜。
他昨晚刚知道覃初柳是镇国公二公子的女儿,所以他的眼睛才会和覃初柳的那么像。
至于面相……他们为什么长的像呢?还有元娘,他的长相与元娘也十分的相像。
等等,元娘……
“皇姑母……”沈致远惊诧地喃喃自语。
若不是回京之后见过皇姑母。他简直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贺拔瑾瑜和沈致远在隆盛酒楼里谈了什么覃初柳毫不知情。
她回到家就开始心猿意马,有些期待晚上的到来,又有些害怕。
那晚贺拔瑾瑜差一点擦枪走火,今日里他又如此的失控,和往日他镇定自若的形象完全不同。她心里也有些没底,若是他今晚又对她动手动脚可怎么办?
她今天也见识到了,他若是激动起来。根本就是不管不顾,她恐怕根本制止不了他。
男人,果然都是容易冲动的动物,饶是平素里装的多稳重,私下里也都是一个德行。
覃初柳很快总结出这一结论来。
“柳柳,该吃饭了”。这时候,元娘推开房门来唤她出去吃饭。
看到覃初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面颊绯红,还以为她病了,赶紧上前来探她的额头。
“可是哪里不舒服?怎地这般烫?”元娘担忧地问道。
她能说她想到了少儿不宜地画面了吗?自然不能。
于是覃初柳坐起身挽住元娘的胳膊。撒娇道,“这京城的夏天太热了,我有点不大习惯,吃过饭后我和娘一起午睡,娘给我打扇子吧。”
元娘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话虽如此说,元娘的眼角眉梢却全都是笑意。
覃初柳挽着元娘刚走到门口,忽听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听院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柳柳可在,是我。”
“是谁?”元娘疑惑地问覃初柳。
覃初柳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谁来。
“黎叔……”覃初柳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地拉着元娘的衣袖,“指定是皇上要见我了。”
说着,她欢快地跑去开院门,院外站着的果然是黎叔。
“咱家是来宣皇上口谕的。”黎叔道明来意。
口谕也相当于圣旨,自然不能怠慢。
覃初柳把黎叔请到院子里,黎叔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元娘。
眼前的女人和另一个人的样子完全重合,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黎叔指着元娘,“这位是?”
覃初柳心里咯噔一下,她刚刚太激动了,应该让元娘躲一下的。
现下可怎么办?
“我,我是柳柳的娘,大人您请坐,请坐。”元娘有些紧张,对黎叔十分的客气。
黎叔可不敢让她请,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他躬身给元娘行了个礼,这下,元娘更加手足无措了,跟着黎叔来的小太监、护卫也都惊诧极了。
黎叔现下的身份地位,能让他主动行礼的人可不多了。
“夫,夫人,我来宣皇上口谕,您不必如此客气”,黎叔忙道。
覃初柳拉着元娘跪在地上,既然是来给皇上带话的,那就赶快让他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