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鹏在覃初柳门口转悠了好几圈儿,见院子里依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转身正准备走,忽见大道上扬尘飞起,马蹄得得,一队人马快速地朝这边飞驰过来。
眨眼间便行到了蒋大鹏眼前,行在最前的人勒住马,对蒋大鹏抱拳道,“兄弟,可曾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俊俏男人打这里经过?”
蒋大鹏有些呆愣,一个男人,三十多岁,却被人用俊俏来形容……
简直不敢想象……
蒋大鹏摇摇头,“没见!”
男人审视了蒋大鹏一会儿,见他并不似说谎,这才打马继续向前。
待人全都过去,蒋大鹏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这人也太可怕,一身的煞气,好似他敢说谎他就敢一刀砍掉他的脑袋似的。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覃初柳,她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穿好衣裳,隔着门问蒋大鹏,“刚才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样子不像是好人,都凶神恶煞的!”已经走出好几步的蒋大鹏又退了回来,心有余悸地答道。
覃初柳“嗯”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屋子。
蒋大鹏在外等了片刻,也不见覃初柳再问话,便也悻悻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覃初柳没有再睡,而是整理好衣裳,又洗漱一番,走到隼的小房子前,用手轻轻顺了顺它的毛,又低声在它耳边呢喃了几句。
待她起身离开,狼窝里的男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昨晚与隼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这才眯了不到一个时辰。
一队人马朝前行了片刻,跑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勒住马,问身后的随从,“消息可确切?能确定就在这附近吗?”
随从点点头,肃然回道,“确切。”
男人沉思了片刻,调转了马头,“回去,搜刚刚那庄子。”
蒋大鹏没想到这些人会去而复返,等他纠集起年富力强的佃户来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一身煞气的男人已经闯进了覃初柳所住的院子,只有谷良一人挡在覃初柳身前,不准这些人靠近一步。
覃初柳倒是没有慌张,细细地观察了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好一会儿。
这个男人,和贺拔瑾瑜很像。
不是长得像,而是冷冽的气质,是那种从尸山血海里摸爬出来的人的身上才具有的气质。
总的来说,这人给覃初柳的第一印象不错。
覃初柳观察男人的同时,男人也在观察覃初柳。他的目光停在她的眼眸上看了许久,最后才道,“姑娘,可曾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俊俏男人?”
“噗嗤”,覃初柳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人说话可真有意思,三十多岁的俊俏男人!
见男人冷了脸,覃初柳忙忙忍住笑,摆手道,“没看见,我也是昨日才来这庄子的,并没有出过门,所以没见过你说的俊俏男人。”
她特意强调了“俊俏男人”几个字,眼角眉梢全带上了笑意。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这双眼睛,真的好像……
“将军,你看……”身后的随从突然指着一处说道。
覃初柳和那男人的目光均落在他指的地方。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银镯。
男人走到近前捡起镯子,再看覃初柳的目光变得十分凌厉,“说,那人在哪?”
覃初柳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镯子,这应该是昨晚那男人掉下来的。
“不知道,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昨日才来……”
男人大步上前,直直朝覃初柳走来,眼见就到覃初柳身前了,却被谷良挡住。
他看了谷良一眼,最终也没有再往前走,只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在哪?”
覃初柳也冷下脸来,指了指门外,“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走!”
她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若是贺拔瑾瑜与她这般说话,她该说的就是滚了!
男人眯了眯眼,淡淡地说道,“得罪了。”
紧接着,他回转身,走到骏马边上,吩咐道,“搜。”
一声令下,十几个男人在小小的院子里四散开来,一间一间的屋子被打开,最后却也都失望地走出来。
“禀将军,没有。”最后一人走回来,禀道。
男人拧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一个小小的木房子上。
他朝那边走过去,谷良想要阻拦,却被覃初柳拦住了,“让他搜!”
男人蹲在小房子前探头往里看,突然,他好似受了惊吓,迅速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