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上上下下打量了覃初柳好几眼,目光落在覃初柳的两条大辫子上,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对,乡下的小姑娘也绝不会这般土气。还说是太平镇故人,诳谁!
“哼,莫要不识好歹,你们再不离开,我便叫人打折你们的腿。”门房不依不饶。
覃初柳无奈,果然狗眼看人都低。她只好把荷包里的玉佩拿了出来,“这是当年百里徵所赠,你可识得?你若不识,那便找识得的人与我说话!”
覃初柳也拿出了气势,冷冽地盯着门房,那人也有些胆怵了,低头去看覃初柳手里的玉佩,没见过,不过看样子好似挺值钱。
“我,你,你们等着!”门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这就去找人!”
说完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里,不大一会儿,便带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来。这人长得就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邱管事,就是他们,我说什么也不走。”门房对邱管事点头哈腰地说道。
那邱管事很是不屑地扫了一眼覃初柳和谷良,便转身往回走,“这样的阿猫阿狗,直接打出去就是!”
这下,谷良可忍不住了,说他们是猫狗,欺人太甚。
他上前一把揪住邱管事,抬手便要打。
“谷良,莫要冲动,”覃初柳制止他,这毕竟是人家门口,动起手来反倒叫百里容锦他们为难。
“邱管事,我要见百里容锦和百里徵,这是当年百里徵所赠之物。”说着,她把玉佩递到邱管事面前。
邱管事来百里府当值并不多久,也不认识这玉佩。但是他还是有些眼光的,一眼便看出这玉佩价值不菲,绝非凡品。
他接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才道,“你且等着,我去回禀一声。”
说完,拿着玉佩便走了。
“他若是不还咱们怎么办?”谷良问覃初柳。
覃初柳笑一笑,“不还就去报官好了。”
一个管事,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私吞了她的东西。
邱管事拿着玉佩并没有去找百里容锦,而是去见了百里容锦的续弦谭氏。
谭氏心不在焉地接过婢女呈上来的玉佩看了几眼,直接扔到婢女身上,幸好婢女反应快接住了,否则定然要摔在地上。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这样的小事也来烦我!见什么见,百里容锦不是说病了吗,既然病的连我都见不了了,哪里还能见外人,打发了便是!”谭氏尖声说道。
她不过才十七岁,脸上却挂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狠戾。
她长得还算精致,五官小巧,身段玲珑,只可惜,这样好的底子全被脸上的浓妆和浑身繁复的装扮毁了。
邱管事就是谭氏陪嫁过来的管事,现下百里家谭氏一手遮天,跟随着她的人也接管了百里家里里外外的不少事宜。
邱管事不敢得罪谭氏,从婢女手里接过玉佩便打算离开。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如玉般的少年,似也是心不在焉,恰好与低头后退的邱管事撞个正着。
少年年岁不大,但似是学过武,底盘很扎实,与邱管事相撞也只后退了一小步,反观邱管事,整个人都向前扑去,手里的玉佩也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原本还好好的玉佩断裂成两半。
邱管事“哎呀”一声,伸手就要去捡玉佩,却有人比他还快一步,把玉佩捡了起来。
少年一脸惊讶地看着断裂的玉佩,“这玉佩哪来的?”
邱管事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给少年行了一礼,先转头看了谭氏一眼,谭氏正微阖着双眸,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禀小少爷,门外有一男一女,说是,说是少爷在太平镇的故友……”
他话还没说完,身前的少年已经小跑着离开。
谭氏睁开眼,吃惊地看着已经没影了的少年,心道奇怪,她这便宜儿子从来宠辱不惊,就算她把他娘的遗物全都烧了,他也只瞪了她几天。来人和这父子到底是什么关系,竟然能让百里徵这般着急相见。
“邱祥,你去查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与他们是什么关系?”谭氏交待。
覃初柳和谷良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邱管事出来,门房又叫来了几个小厮,手里都拿着大棍子堵在门前,大有覃初柳他们敢动作,他们就要动手的架势。
谷良很是看不过,若不是覃初柳拦着,早和他们打起来了。
“那个姓邱的不是拿着玉佩跑了吧,怎地这么久还不出来?”谷良焦躁地问覃初柳。
“不会,再等等……”
“柳姐姐……”她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个哽咽的男声传来。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