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覃初柳答话,他又大步走出去了,这样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把覃初柳洗澡要用的水都备好了。
“都好了,你洗吧”,临出门前,傻蛋对覃初柳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唉,不用……”话还没说完,傻蛋已经关门出去了。
她在里面洗澡,傻蛋在外面等着,想一想就觉得别扭。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大桶,覃初柳咬了咬牙,还是脱了衣裳洗了洗。
幸好元娘给她带了好几个月事带,这时候她也不用腆着脸去找傻蛋要了。
收拾妥当之后,覃初柳看了看仍在地上的亵裤,还有床上的褥子,最后还是动手把褥单拆了,连着亵裤一起在浴桶里洗了一把。
折腾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时辰,覃初柳才把褥单和亵裤洗好,找个地方搭了起来。
想开门叫傻蛋把水弄出去,谁知刚打开门,她还没说话,傻蛋已经站在了她身前,“洗好了?我这就把水拎出来。”
说完便绕过覃初柳,当他不经意地看到搭在房间里还往下滴水的褥单的时候,傻蛋黑了脸,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傻蛋把房间收拾好,阿鲁正好带了一个婆子过来。婆子姓蔡,是邺城本地人,一共三个儿子,两个死在了战场。
傻蛋问了蔡婆子的情况,对她很是放心,只交待她,“好好照顾覃姑娘,我们明日就离开,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明天就走?”覃初柳惊讶道,“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今天一天能走完吗?”
傻蛋拧眉看她,“今天哪也不去,你只在客栈好好待着吧。”
覃初柳的脸又红了,傻蛋这是照顾她现在的情况,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再想想他刚才亲自为她提洗澡水,跑了一趟又一趟,她心里很是感动,又有些莫名的惆怅。
傻蛋让她好好休息,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蔡婆子和覃初柳。
那蔡婆子也是个健谈的,知道覃初柳这是第一次来癸水,把她知道的所有注意事项都说了,末了还语重心长的告诉覃初柳,“你可别不当回事儿,这可关系到以后生孩子,若是现下你不注意,以后有你的苦头!”
覃初柳看着絮絮叨叨的蔡婆子,突然就想到了家里的元娘和梅婆子,若是这个时候在家里,她们怕也是像蔡婆子这样叮嘱个没完吧。
“哎呀,覃姑娘你咋哭了?是不是肚子太疼了?”蔡婆子关切地问。
覃初柳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到我娘。”覃初柳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泪,对蔡婆子笑笑。
蔡婆子坐到床边,握着覃初柳的手,“这几天都爱闹脾气,没事的。我到这几天的时候就爱生气,看着什么都不顺眼,我那老头子没少被我呲的……”
距离房间不远的傻蛋把屋内的对话都听了去,然后问身边的车夫,“彭叔,婶子这几天也这样吗?”
被叫做彭叔的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个母夜叉,啥时候都有脾气……”
傻蛋原本紧绷的脸因为彭叔的一句话终于有了笑意。
原来这几天女人还爱闹脾气,那就怪不得之前覃初柳和他发脾气了。
傻蛋终于给覃初柳那晚发脾气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缓解两个人现在的情况,和好如初。
至于早前覃初柳问他是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想着娶她的问题,傻蛋也已经有了答案,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再告诉覃初柳。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覃初柳刚起床就被蔡婆子告知,她要直接去大兴城了。
傻蛋改变了之前的计划,决定先去大兴城,在大兴城周边看过之后,再把覃初柳送回来,沿路再看其他地方。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覃初柳便没有反对。
覃初柳爬上马车的时候,发现傻蛋已经在马车里等她了。
覃初柳便选了个离傻蛋稍远的地方坐了,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也没有要和傻蛋说话的意思。
总保持一个坐姿,不大一会儿覃初柳的腿就麻了,自己在那里搬着腿呲牙裂嘴,也不敢出声,生怕被傻蛋发现。
饶是这样,她的窘态还是被傻蛋看到了,傻蛋没有笑话她,而是伸手帮她捏麻木的小腿。
覃初柳想把腿收回来,奈何她根本动不了。
终于,腿不麻了,傻蛋也放开了她的腿,只定定地看着她,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覃初柳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和他谈的。
“你若不嫁我,这世上便没有人敢娶你!”傻蛋肃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