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良和高壮也不戳破他,跟着他进了厅堂。
赵兰有些小小的失落,她没想到今天能见到萧白,心里自然是激动万分的,她心里还想着,若是能与萧白说上几句话就好了,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意思。
不过,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他们现在年纪都还小,来日方长,只要他还在太平镇上,一切就都好说。
因为覃初柳和郑掌柜谈兔子的事情谈到很晚,所以他们便留下来吃了晚饭,吃过晚饭,眼见天都要黑了,覃初柳的意思是留他们过夜,左右家里还有客房空着,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郑掌柜只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元娘不留,二妮儿也不好赖着不走,吃过晚饭就带着赵兰和赵莲去了安贵家里。
当晚,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覃初柳和萧白还没有睡,他们两人蹲在厅堂的地上,萧白一件一件给覃初柳看他从南边带回来的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特地带回来给覃初柳的。
“牛角梳咱们镇上也有卖的,不过没有南边做的精细。我就买了一把,你试试,好用不好用。”萧白把牛角梳递给覃初柳,覃初柳真拿着梳了梳自己的发梢。
“嗯。好用,很顺手!”说着,覃初柳把牛角梳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边的小盒子里,那里面现下已经装了不少小玩意。
“萧白,你买了这些东西,指定花了不少钱吧?”覃初柳试探着问道。
萧白的手一顿,抬头看覃初柳,“这些都是小东西,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一年多统共攒了二十多两银子。”
二十多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覃初柳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候就听萧白继续说道,“等过了年,我再去一趟南面,差不多就能赚够买大房子的钱了。”
“你还要走?”覃初柳惊讶地问道。
萧白颌首,“我最初要出去只是为了赚银子。不过现在不同了。走了这么一趟,才觉得自己的心也大了,若是以后都窝在小小的太平镇里,有些不甘心!”
覃初柳很能理解萧白的感受,他就像是现代社会里很多外出打工的青年一样,去大的城市走了一圈儿,就不愿再回落后的家乡了。
理解归理解。但是覃初柳并不赞同,她有心劝说,萧白却摆了摆手,“柳柳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有分寸。我娘还在这里,太平镇就永远都是我的家。不管我走多远,都是要回来的……”
不管我走多远,都是要回来的。
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覃初柳,她没在说话,只听萧白继续给她展示他带回来的小玩意。
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意。现在萧白说的好,可是,当有一天,已经走出很远的萧白转身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第二日,郑掌柜他们用过早饭之后,装了十几只肥硕的兔子就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二妮儿就来了。
今日的赵兰似是精心打扮过,头发梳成了百合髻,上面还插了二妮儿的包金簪子,原本明媚的少女立时就成熟了五岁不止。
她一进到院子里,就四下张望,覃初柳还有些不明所以,谷良已经十分不悦地开了口,“萧白刚走,你们没碰上?”
心思被戳破,赵兰立时红了脸。
覃初柳也想到赵兰在纸上写的字,心下了然,却也没说什么。
元娘把二妮儿引进屋里,二妮儿一直拉着覃初柳的手,覃初柳想回自己的房间,二妮儿却不让。
“柳柳,二姨母想了一晚上,这事儿还要求你帮忙。”二妮儿乞求地看着覃初柳。
什么事要帮忙?覃初柳和元娘都想到昨天二妮儿说的赵长松要纳妾的事情。
元娘当即就黑了脸,直接扒拉开二妮儿的手,气愤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柳柳帮你的次数还少?我们柳柳才多大,你好意思让她掺和你们家那些腌臜事!”
元娘是真生气了,往外推搡着二妮儿,要把她赶出去。
二妮儿昨天来哭诉,元娘心里已经十分厌烦了,丈夫纳妾,能忍就继续过,忍不了就自己想办法,这样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现下更是过分,还想让柳柳帮她!
二妮儿却像是没听到元娘的话,手扒着门框,只看覃初柳,“柳柳,你帮帮二姨母吧,你主意那么多,你定然有办法。这次你二姨父要纳两个十五六的清白姑娘,她们要是进了门,你二姨母可就没有活路了。”
十五六的清白姑娘,还两个!这赵长松当真艳福不浅。
覃初柳对二妮儿微微一笑,好心提醒道,“那就恭喜二姨母了,家里的事情多了两个人分担,以后二姨母也可以专心地照顾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