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觉得好笑,他们以前作的妖蛾子可不少,哪一次不比这几句话要重的多,以前她们都挺过来了,还能被这几句话伤到?他也太天真了!
“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您二老刮来了!”覃初柳笑着说道。
崔氏哼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不敢来,说不准你们就放狼咬人呢。”
“若是没人主动招惹我们,狼自然是不会咬人的”,覃初柳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院子中央,招了招手,把隼唤道身边,“若是有那不开眼的主动找麻烦,就是被咬也是活该。”
村里关于覃初柳的传言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在夸她,就是有人不服气,也只关起门来和自家人说说罢了。
全村上下,恐怕只有崔氏和张氏,一直明目张胆地说覃初柳的坏话,特别是这个崔氏,对谁都说十岁的孩子哪里这般聪明,其实覃初柳就是个妖精变的。
有一次说的时候不小心被安冬青听到了,崔氏是长辈,他不好说什么,就找到了二祖爷爷,二祖爷爷把安贵叫去训了一顿,崔氏这才消停了些。
她嘴上虽然不说了,心里可更加厌恶、憎恨覃初柳了。
这次他们是有事才来,且是他们占理的事,她自觉底气足,没想到还没说起正经事呢,就被覃初柳噎着了,她哪里气得过。
“你莫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小心遭了贼人惦记,最后钱财没留住,人也……”
崔氏越说越过分,元娘实在忍不住,走到覃初柳身边,厉声喝止,“您这是干啥?柳柳还那么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般咒她。我们过得不好了你们能得了什么好去?”
元娘也来顶嘴,崔氏更是生气,还要再说,安贵适时站了出来,他也看出来了,他这老妻根本不是覃初柳和元娘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她丢人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来,“元娘,今日我们过来是收孝顺银子的,大江和大海已经交了,就剩你和小河的了,大江和大海已经说好,以后每个月月中来交钱,你们也不能例外!”
安大江和安大海有钱了?覃初柳很怀疑。
还不等覃初柳问,崔氏已经洋洋得意地夸耀起自个儿子来。
“我们大海和大江就是有出息,这一阵子在外面赚了不少钱,莫说是一百个钱,就是一两银子,他们也拿得出!”
安大江有没有钱覃初柳不知道,但是安大海的情况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们也算是邻居,白日里进进出出少不得打照面。
他们没有地,大海就出去打短工,之前还去了刘地主那里干了几天,几天也能赚一百个钱,可若是一次拿出一两银子来,她却是不信的。
她也没有心思戳穿崔氏,只想赶快把他们打发了,于是很痛快地从荷包里数出二百个钱来,交给崔氏。
“这是二百个钱,是我家和小河的,你放心,以后若是旁人多给了钱,我们自然是不会少一个子儿的!”
崔氏接了钱,还很不放心地重新数了好几遍这才罢休。
钱也给了,崔氏他们也没久留,转身去了大海家里。
虽然分了家,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们还是很不放心大海的。
覃初柳坐在院子里,还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今日大海没有出去干活,崔氏进到大海家院子的时候,就见大海在劈柴,崔氏当即就火了,冲着屋子里骂道,“要你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干啥,我儿子累死累活养家,就养你这么只不会下蛋的鸡……”
“娘,你莫说了,巧兰劈柴伤了手,这刚进屋包手去了。”大海赶忙拉住崔氏,让她和安贵在院子里临时搭的一个矮架子上坐了。
崔氏的情绪稍有缓和,嘴里却还在嘟囔,“公婆来了也不知道出来伺候,都是让你惯的!”
大海嘿嘿笑也不接话。
这时候,崔氏才说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大海,我瞅着你和大江出去打短工也赚了不少钱,我寻思让你爹也跟着你们去,大江说这些事都是你在做主,我就来问问你。”
“爹去干活,家里的地可咋办?”大海疑惑地问道。
“今年这年头,眼瞅着是不行了,我寻思着,还不如出去多赚点儿钱,也省得冬天没饭吃!”崔氏解释道。
大海觉得这样不妥,虽然现下旱,但是地里的苗都还没枯死,一场雨下来肯定就好了。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若是不管地里,只怕下了雨,地里的苗也被草欺的不长了。
最后,大海还是没扭过崔氏,答应明天去干活就带上安贵。
覃初柳在墙这边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好,至于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