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锦皇后舒了几口气,微闭了眼睛对周嬷嬷说道:“行了。”
周嬷嬷转身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过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通体黑色,乌沉沉的闪着几分诡异的光,周嬷嬷小心的看了皇后一眼,有些不忍的说道:“皇后娘娘,不然……今天不要用了吧?不是说,少用几次也没有关系的?”
周嬷嬷是慧锦皇后的心腹,从慧锦皇后还未入宫时就跟在她的身边,一晃这么多年,她最知皇后的心性,也亲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慧锦皇后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透过层层的雾气,她的眼神却清亮如水,“本宫要的,从来都是万无一失的,每次与皇上同房之后用起来效果更好,这样的机会,怎可错过?”
她说着,抬手手臂看了看了自己的光洁如玉的肌肤,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了这容颜肌肤,还如何能够留住皇上的心?皇上是薄情之人,这一点我早就看得明白,难不成还奢望着等到满身皱纹,肌肤松垮时还与他谈论什么情爱吗?”
“可是……”周嬷嬷的手指紧紧捏住那只小瓶子,“老奴知道,这东西伤身的很……”
“总要付出代价,”慧锦皇后打断她说道:“皇上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本宫更要紧紧拢住他的心,为太子打算,听说今日轩辕耀辰那个贱种居然提起什么民生大计,还与太争辩,真是不知死活!这种情况下,本宫断然不能放松警惕。”
她说罢,摆了摆手说道:“来吧,不过就是痛苦些,本宫早已经习惯了,都用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了。”
周嬷嬷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打开了瓶塞,从里面倒出几滴颜色诡异香气却异常清咧的液体来。
“叮”的两声微响,液体滴入水中,慧锦皇后的眉头立即一皱,伸出手死死的握住了浴桶的边缘。
后宫深深,景铭帝在床上酣睡,他却不知他宠爱的女人为了保住青春容貌都做了些什么。
次日清晨,轩辕闵浩来安王府探望,轩辕耀辰便在前院中接待了他。
轩辕闵浩看了看府中的那些家丁,又看了看轩辕耀辰,微笑道:“五哥,看起来长庆之行,你获益良多啊。”
轩辕耀辰微微挑眉,指了指树下的石凳,“坐。”他执起石桌的茶壶,慢慢倒了一杯茶,推到轩辕闵浩的面前,“六弟,此话何意?”
“五哥,我的意思,你应该懂的。”轩辕闵浩端过茶杯,对着轩辕耀辰淡淡笑了笑,他转头看着来往的家丁,“以前来五哥的府中少,并不曾留意,今日一见,当知五哥治府甚严,单凭这一点,还不够吗?”
轩辕耀辰并未答言,他微眯了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云卷云舒,层层叠叠,记得母妃在世的时候就喜欢闲暇的时候看一看天边的浮云,说可以静心,可以怡情。
金色的流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的身上,斑斑光影,遮住他眼中的神情,良久,他低声说道:“六弟,你向来聪慧,又有几分才干,如今父皇让你负责寿宴之事,这也是一个机会,或许这会是一个契机也说不定。”
轩辕闵浩的心头微微一震,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五哥,你不怪我?”
“怪你何来?”轩辕耀辰转过目光,对他淡淡的一笑,“此事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你前行的路上小心些,眼睛擦亮些。”
轩辕闵浩听得出他话中有话,正若有所思,轩辕耀辰站起来说道:“你还是快去安排父皇的寿宴,多去礼部跑几趟,就摸清门道了。”
“是,”轩辕闵浩见他下了逐客令,也只好站起身来告了辞。
轩辕耀辰看着他离去,嘴角微微翘了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半晌,他站在原地,低声说道:“看够了没?出不出来?”
一声轻笑,洛九卿穿了一身男装,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轩辕耀辰看见她,忍不住一笑道:“方才老六还说我治府甚严,这满院子的家丁也没有一个能瞧见你的。”
“殿下看到我不就行了?”洛九卿转身在凳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今天特意来瞧瞧,殿下对待六皇子的态度如何,看起来,您是真心打算要殿露锋芒了。”
“不然呢?”轩辕耀辰在对面坐下,“既然已经对我有了戒备之心,再韬光养晦也就失去了意义,不如放手一搏吧。”
“好吧,”洛九卿点了点头,手执着茶杯往前一递,“那我便以茶代酒,恭祝殿下心愿达成。”
轩辕耀辰的目光深深,他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说道:“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洛九卿迎着他的目光淡然一笑,“殿下忘了,你我的婚约虽然还未昭告于天下,但是却是皇兄亲自允准了的,我的手里还有诏书在,我与你,已经是在一起了的。”
她还想要往下说,忽然听到环佩叮当,淡淡的香气飘来,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正慢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