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宸终于松开她,像触电一样身体往后退,像只疯牛冲出房间——
白微光跌坐在靠背上,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他好好对MIKI,放她远走高飞不行么?
……
几天后。
书房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着,大白天的宛如地狱一般。
白微光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腥气……
她的手摸索到门边的灯打开,啪,下一秒,一个玻璃杯砸过来:“滚出去……”
“总裁,是白小姐来看你了。”苏德提醒,他求了好久,白微光才肯来看他。
这几天他们这样彼此折磨,看得出白微光也很不好受,他们何必这样相爱相杀地折磨。
沙发一脚,皇北宸蜷成一团窝在那里,像一头被打了麻醉剂的野兽,身体驼着,脸隐埋在沙发靠背和扶手之间。
苏德小心地关上门。一地狼藉,摔碎得乱七八糟。
太刺鼻的味道了,嗖了的饭菜混着酒味,发出奇怪的味道。皇北宸不许任何人靠近,只要门打开,就会被他一通乱砸。
苏德也从来没见过少主这个样子,看到白微光成功淌雷进去,他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也没有砸东西的动静,果然只有白小姐是特例啊。
哗——
白微光摸到窗前,扯着窗帘大开,耀眼的阳光泄进来。
皇北宸耷拉在沙发上动了动,像一只死鸟翻了个身,背过去。
白微光推开窗通气,这空气里滋生的细菌和味道,他怎么受得了?
苏德说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了,她本来是不信的,可是眼前的一切……不是假的。
他真的有那么伤心吗?她在他心里,原来是还有一丝丝的影响力的么?
白微光将翻到的椅子扶起来,捡起一本本的书籍摆回去,扶着立式大钟推回原位……
所有大件摆好,她才走进盥洗室,拿出工具出来清扫。
安静的空间,每一口空气都很窒息。
半个小时,书房大致回归原貌,白微光拧着毛巾擦到皇北宸面前的茶几上。
他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毫不所动。
白微光咬着唇,忽然目光瞥到他垂落的手,干涸的鲜血一团红。
“手怎么回事?”她涩涩地问,忍不住走到他面前!
去握他的手的时候,被他扎在肉里的碎玻璃扎刺了一下,她的手指凝出一小颗血珠,痛的缩了回来:“你手里抓着什么?是玻璃?”
皇北宸巍然的身形像一座山,一动不动。
白微光再去拽他的手,“松开——”
他是有自虐症么,为什么心情不好就喜欢抓玻璃?
这样的情景之前发生过一次了,她也是没忍住主动理了他!
皇北宸的拳僵硬地攥着,一把把的碎玻璃握着,扎到他的掌心里,被她攥着一动,原本干涸的伤口又开始滴血。
她使劲儿掰他,被刺得几个手指头都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