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府从小深闺里养大的嫡女,说话做事的习惯怎么和外面江湖中的武夫一样?
疑惑一闪即逝,他将手放在和视线平行的地方,感受着刚才乔安歌拿手绢时,指尖和他手掌触碰时的柔软和温热,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可是还没等他细想这个感觉从何而来,乔安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
“你要是没想好也没关系,想好了来相府找我就好,我叫林……乔安歌。”
跟了自己二十二年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乔安歌轻咳两声,将慌乱掩了下去。
凌天珩转头看了眼还被捆在床上的乔莘宁,正准备开口,突然脸色一变,以手作刀,猛地砍在了乔莘宁后颈处,看她晕了过去,抓着乔安歌的手臂,一个闪烁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被抓着的乔安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发现自己腾空而起,几个呼吸就离开了宁雨苑,来到前院一处花园中。
刚站稳脚步,她只感觉胃中一片翻腾。刚才被凌天珩拎着体验了一把轻功的感觉,不仅没有想象中那么舒服,反而像坐了过山车般,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深呼吸几口气将不适压了下来,乔安歌怒视着他,低声道:“你干什么!”
凌天珩挑了挑眉,低笑一声:“我要是不把你带走,你看你这身夜行衣,刚才巡逻的侍卫就能把你当贼抓起来了。”
乔安歌闻言恍然,想到他又帮了自己一次,心里的防备又低了不少。
不待她出口道谢,凌天珩来到她身前,深潭般的眸子看不出喜怒,率先开口了。
“你……究竟是谁?”
刚降低下来的警惕瞬间因为这句话上升到极致,乔安歌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两个红色加粗大字——危险!
她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将二人距离拉开,心里暗暗发苦,这个男人,不会认识这身体的原主吧?
脑海里飞快的思索着对策,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凌天珩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警惕,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她,一声轻笑。
“众所周知,相府二小姐虽身为嫡女,却一向是个绣花枕头。可今日我不慎听到你在令妹的房间里所说的话,却不是本国之语。”
顿了顿,他转身看着乔安歌,严里的探究之色极浓:“可否请你解释一下,此语言从何处所学?”
乔安歌闻言一声反问:“那依你所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昭告天下,四海皆知才行了?”
凌天珩难得的噎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就在乔安歌忍不住以为他看透了自己劣质的谎言时,凌天珩却是突然展颜一笑,仿佛消散了身上所有的冷意,令乔安歌一阵恍惚。
“哈哈,有趣,有趣。不知你之前所说的回报还作不作数?”
“当然算数了,相府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乔安歌心中构思了千百种解释,却没想到他开口问的是这句话,下意识便如此回答。
凌天珩看着眼前女子,想到刚才心里下的决定,心情骤然好了不少。
“如此甚好。至于回报,你明天就知道了。”
他微微俯身,在乔安歌的耳边悄声说道。
温热的气体在耳边盘旋,将她吓得猛地退了一步。只是那种酥麻感,却依然没有消除。
凌天珩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只道了声“早些回去将衣服换了”,一个闪烁,就不见了人影。
“莫名其妙。”
乔安歌忍不住吐槽这个喜欢飞来飞去的男人,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吐了吐舌头,悄然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跑回了临枫阁。
至于那被打晕过去的乔莘宁,天亮了自会有下人帮她解开身上的绳子,也算给她点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