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黎明,观望四周,他们正处于一片山坡,没有别人,大概是在城中走散了,又或许根本就没有逃出来。
想到这里,蓝芝晴不禁担心起龙君然与李随风来,不知他们有没有脱险?抬头看慕容焰,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来:“我们安全了,前面不远便是龙溪城门”。
马儿似乎也累了,慢吞吞的走着,慕容焰环着她的腰,生怕一不小心她会掉下去,如此的对待,令蓝芝晴有些毛骨悚然,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心情不爽又把自己打半死?
清晨的空气里夹着露水打在脸上,清爽宜人,鸟儿啾啾,溪流哗哗,林中时不时的蹿过一些小动物,一切自然和谐,只是慕容焰这一身血污的白衣格外刺眼。
“那把刀是从那里得来的?”慕容焰缓和着语气问。
“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它一直陪着我,即使在那段坠崖之后挣扎在生死边缘之时它也不曾离我去”,这样的小刀削水果还可以,根本做不了武器,但蓝芝晴一直保存着,做防身用。
为何慕容焰如此在意这把刀?
“真不记得了?”慕容焰再一次重问,有些掌不住身体的平衡,朝前倾了一下。
“是的”,鉴于之前慕容焰的舍身相护,蓝芝晴虽然还在恨他对张玉树的袒护,但还是如实相告:“也许是在很久以前谁送我的,但是记不清是谁了”,刀鞘之上刻着一个兰字,她身边没有人的名字带兰,只能解释为是别人所送。
感觉到他的身体倾斜一下,蓝芝晴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一点外伤,已经习惯了,战场厮杀之人这是家常便饭”,慕容焰无畏的正直了身子。
蓝芝晴怀疑的看着他,触手之处,他的后背之上一片粘湿,低头看去,只见马肚子上流淌一股红流。
“无事”,慕容焰强打精神,但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噗”止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她的衣襟。
“慕容焰……”蓝芝晴惊呼出声,但是他的身子却无力的倾倒在她身上,她本也受了伤,经不住他的体重,被他带的跌落马背。
此地处于山坡,地势陡峭,这一跌落便是顺着坡滚动起来,蓝芝晴紧紧抱着慕容焰,感到身体不断的与地面碰撞,荆棘刺进肉里,沙石磨破皮肤,世界不停的旋转,转得晕头转向,她只知道抱紧他。
身子突然悬空,她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东西,拉住了急剧下降的慕容焰,而她另一只手抓住了一棵树枝。往下望去,这悬崖足有百余丈,下面滔滔河水,水流湍急,河中暗礁林立。
慕容焰尚且昏迷未醒,蓝芝晴冷汗涔涔逼出,今日莫非要葬身于此?越是害怕什么就发生什么,树枝承受不了二人的重力终于断裂。
“啊……”,蓝芝晴闭上了眼睛,没被西楚将士砍死,却要被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