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很是难受,离开饭铺之后,回到驴车上的陆远一言不发,任凭赵安带着自己在保定城里到处乱转。约莫转悠了能有一个多小时,赵安这才把驴车停在了城西的一个院子外面,冲驴车上一言不发的陆远努了努嘴,赵安冲着陆远言道,“下来吧,你要找的人在这院子里。”陆远无语,从驴车上下来之后,直接进了院子。
院子看着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是干净利索,似乎是听到院门被推开的动静,正屋的门帘一挑,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女子。“你是从天津来的陆老板吧?快请进来。”似乎是惊讶于陆远的年龄,从正屋出来的中年女子先楞了一下,之后才出言招呼陆远进正屋说话。进入院子之前,陆远就已经暗自用全视角地图搜索过周围,正是因为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他才会主动进入院子,此刻面对中年女子的邀请,陆远自然也不会含糊不前。
“我的时间不多,还麻烦你有话直说好了,我喜欢直来直去。”进入主屋里坐下,在那中年女人把茶水端上来之后,陆远索性就直奔主题。“我想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带走那两个德国人,按照我朋友之前跟八路军谈好的条件,我已经把东西都带来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要先确定那两个德国人还活着。”
“这里是我朋友的一封信,麻烦你们帮着交给那两个德国人,我希望能尽快看到他们的亲笔回信。只要我看到他们的亲笔回信,我就会先交付药品给你们,等见到他们之后,我会把剩下的武器弹药交给你们。”根本不给那中年女人说话的机会,陆远就已经连续不断的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然后拿出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张春娥这么也想不到来跟自己接头的是个年轻人,实际上,张春娥对陆远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可是进入主屋之后,张春娥对陆远的好印象立马荡然无存,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一样油滑的家伙。瞟了一眼此刻正低头专心致志喝茶的陆远,张春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伸手把桌上的那封信拿了过来。
“我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我还没有看到他们的亲笔回信,我会自己想办法去把人带回来。千万不要质疑我的本事,我说到就会做到,但我要事先提醒你,你们未必会愿意看到那样。”一杯茶喝完,陆远起身告辞,正是在离开之前,陆远还停下来特意叮嘱了那中年女人几句。
“那小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子,虽说是住在了牛七的大车店里,可他自己就包下了整个后院,我回来之前,那小子正叫牛七家的大小子给他烧洗澡水呢。”傍晚时分,赵安返回城西的的那个院子,院子里除了张春娥,还有东升布店的掌柜赵平。赵平和赵安是兄弟俩,而张春娥是哥哥赵平的老婆,是弟弟赵安的嫂子,他们三个都隶属保定地下党组织。
赵安端着粥碗,气哼哼的向自觉地哥哥嫂子告状,话里话外的已经算是把陆远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富家小子。张春娥却用筷子敲了赵安的脑袋,“好好吃饭,少说那些不着调的,那个年轻人虽说跟咱们不合缘,可人家也不是啥都不懂的。我下午已经跟天津那边打听了,那边的回复就只有几个字,要咱好好配合。”
赵平是个聪明之人,他已经从妻子张春娥的话中听出点意思来,随即交代弟弟赵安,要赵安这几天先盯住了陆远,但不要自作主张去接触陆远。陆远交给张春娥的那封信,保定地下党当天下午就已经送出城去,途中又经过两次转手,终于在第二天天亮之前,顺利传递到唐县八路军的手里。
陆远拿到回信的时候是三天之后,看过整篇都是德文的回信,陆远给了赵安一个手画的简易地图。按照地图上的那个标记,和陆远给出的诸多提示,赵安一行人在城外的一块林地里,顺利挖出了陆远亲手埋下的那批药品,而且药品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汉斯当初答应下来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