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绾翎心中一惊,猛地抓住朱槿的手,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可想清楚了,这么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朱槿却似是显得异常坚定,眼中透出悲凉的笑意:“在这深宫之中,就算生下孩子又怎么样呢?我算是有了依靠,可却害他(她)一辈子。”说着,她就把红麝珠戴到了手上。
绾翎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她这么想,就随她去吧。为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生孩子,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对了,前两天长禧宫那边有人来说过,太后想找人抄几卷佛经,见我一手小楷写得好,就让我得空了去看看,要不我们趁现在一起去看看吧。”朱槿突然转移了话题,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不熟悉的人一定看不出她的心思来,看来后宫真是个很锻炼人的地方。绾翎知道,朱槿必是不愿意去,怕自己一时失控,在太后面前暴露了心绪,特意叫她一起过去。
“好啊,那咱们就一起去吧,只希望太后别嫌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边,朱槿二人慢慢地往长禧宫走去,她们可不会猜到,自己正前往的目的地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太后娘娘,不知道奴才的手法,比起李公公来,孰高孰低呢?”奢华的金丝幔帐之内,一男一女的身影隐约晃动,不时传出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淫-笑来。
“小冤家,自然是你更加孔武有力些,李英那个混账,也不知是不是在那些小贱人身上耗的元气太多,最近在哀家这儿越发的不得力了。”
听这对话,即便是傻子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太后的寝殿内白日宣-淫了。也不知是哪个小宫女,想必是长禧宫新来的,竟不知道太后午睡时决不许任何人进内室的规矩,突然跑了进来换香料……
“啊——”小宫女惊得摔了手中的香炉,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终于还是摔倒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地看到帘帐内的太后,突然掀开帘子鬓发散乱、酥胸半露地瞪视着地上的她,那目光,就像是在一个死人。
很快,就有带刀的侍卫们进来,将小宫女抬了出去,尚未出大门,小宫女就没了声息。
“太后?!”从太后身上翻下来一个身材佝偻的男人,显然也被吓得不清,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偏偏正当这时,外面有人通传,槿妃娘娘和襄鸾郡君来了。
太后锐利的目光猛地扫过那男人,见他猥琐畏惧的样子,心生一阵烦恶,但不知是不是念在他刚才还算卖力的份上,最终还是打算放过他。
“没听到槿妃来了吗,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跟槿妃来一场红被翻浪不成?”
一听太后此言,男子如闻大赦,直呼“不敢”,赶忙穿起地上的太医服,就强作镇定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绾翎和朱槿来到长禧宫的时候,刚好见到那个被抬出去的小宫女,引路的宫女像是很随意地说了句,那丫头突发疾病暴毙了。现在又看到一个太医打扮的男子,神色不自然地从太后寝殿走出来,心中顿时有种别扭感。
“太后娘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等进了大厅,太后已经重新整装,高贵端庄地坐在了主座上,朱槿一脸的关切问道。
绾翎也道:“是啊,太后,看您面色不太好,刚好绾翎会些医术,不如让绾翎来为您把把脉,虽说技艺不如宫中御医,但见槿妃娘娘担心,再看看也好让娘娘她放心啊。”
“槿儿真是一片孝心,那就给哀家再看看吧,免得你们两个孩子心里头挂着。”太后原本想拒绝,但是想到刚才有“太医”从她房里出去,若是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反而惹人嫌疑。
但她没想到的是,原本的谨慎,反而让绾翎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绾翎纤细的手指刚一搭上太后的手腕,心中就“突”地跳了一下,好容易才压抑住脸色的变化。太后这脉搏亢奋激动,就像是刚做了一场剧烈运动,可这端庄的太后娘娘,在自己的寝殿内,能做什么“剧烈运动”呢?
再加上太后那脸颊上上隐约的潮红,即便是施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绾翎刚才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如果再跟刚才那个“太医”、“暴毙”的小宫女联系在一起,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太后娘娘,您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最近可能天气有些转凉,外冷内热,要当心生出虚火来才是。”绾翎有的没的胡乱扯了几句,说得跟真的似的,太后当然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已然被人看穿。
“既然太后您没事,槿儿也就放心了,上回您说想让我帮您抄写佛经……”
室内一派祥和安宁,谈笑风生,谁能想到前不久才发生的“床上之事”。
“太后既然有这种事,那就绝不会只有一个面首!”离开长禧宫后,在朱槿的寝室之内,绾翎悄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