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继续上路,一路朝来时进发。
雬月提醒我道:“你不用原路返回的,我还有一条路,离那个都兰更近。”
“不需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吧。”我对雬月道。
雬月是不愿的,替我鸣不平,“他们都做过谋害你的事情了,你还想着救他们啊?”
“你虽然认得路,但是你也不懂天星风水吧?对吗?没有坐标,你确定你给我指的路,是正确的?”我问雬月。
雬月静静的听我说完,然后,道:“也对,你回去了,直接从他的地魂里读取记忆,自己学会天星风水。”
“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直言道。
他不解,“为什么?你这样做是一报还一报,连身上的窍穴都不会疼的,没什么能约束你。”
“雬月,你也被精绝之力影响了吧?”
我觉得此刻的雬月不是曾经认识的雬月,性子一下就冷酷可怕起来,对除了我意外的人充满了苛刻和仇视。
他一听,才反应过来。
随即闭目入定,许久才睁开眼睛,“月儿,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就要入魔了。”
“这个地方实在古怪,连你都会受影响,我得快点找到他们两个。”我加快了脚下了步子,对雬月道。
雬月有些诧异,道:“我可是神,这世间几乎没有人能跟我比定力,为什么你不会受精绝之力影响?”
“我不知道,可能我懂得一个道理吧。”我对雬月道。
雬月问道:“什么道理?”
“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我对他说道。
雬月笑了,“你挥起屠刀的时候,屠刀也必将朝向你,这是因果论。”
“因果论不还是你教我的,人不可能独善其身,当你面对罪恶的时候,自己也会产生恶念的,我自是也会,所以格外注意。”我对雬月道。
雬月笑而不语,也不知是认可我这句话还是不认可。
走了许久,我身上阴气耗损的差不多了。
慢慢的开始走不动路了,直接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却见不远处,点燃着一堆篝火。
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两颊被篝火照的通红。
此刻他们神情沮丧,以为过着彼此最后的时光了。
“我……回来了。”我呼唤了一声。
他们本已死灰一般,忽然就跳了起来,朝我跑过来了,“找到那地方了。”
“找到了。”我微笑的看着葛一琴。
双眼发黑,有些支持不住。
胡安很关心我,“你终于回来了,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走那么远的路,一定累坏了你。”
“我……我还好,补给……补给都……”
两天两夜的跋涉,终究是把我拖垮了。
我昏迷过去了,陷入一种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
不能和雬月交流,也无法思考任何事。
醒过来的时候,身子还很虚弱。
是趴在一个人的背上,那人好久没洗澡了。
身上有一股味道,但是并没有让我觉得恶心。
“月儿,你是对的。”雬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啊?”
“当你对别人宽容的时候,真善也会同时走向你。”他说的时候,我一下明白了。
当时的跋涉太过辛苦了,我和胡安他们重逢之后就晕了。
本来他们可以抛下我这个累赘,可是他们并没有,而是背起我这个累赘,一路朝都兰进发。
“安哥,她醒了,快放下让她喝点水。”葛一琴见我睁开眼睛,马上对胡安吩咐道。
喝了几口水之后,我虚弱的感觉好多了。
又吃了几片他们做的鱼干,身上倒也恢复了力气。
一路走来,他们真是要油尽灯枯了。
胡安背不动我了,葛一琴便主动背我。
我本是不肯的,只是恢复的那点气力根本没法坚持不多。
又遇到一个坐标的时候,那已经是四十多天以后了,听胡安说那是我们遇到的最后一个坐标。
那个坐标样子很奇特,就是一个圆球。
不过表面凹凸不平,看着很像是天体月球。
只是那时的先民们不至于知道天文知识,可能只是个巧合吧。
从坐标出发,走了整整五天。
我们五个人才找到了都兰古城,并且是从一口井里爬出去的。
都兰古城早就是断壁残垣了,几乎看不见多少当时的风貌。
和彝龙古城那样的仙人铸造的福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多做停留便顺着之前他们搭好的软梯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我们的补给和水喝的一点不剩。
浑身还没有力气,几乎是奄奄一息了。
“我们……我们出来了,好冷啊。”葛一琴看着蔚蓝的天空,双眼是没有焦距的。
我很清楚我们三个虽然出来了,可现在急需要现代医疗的医治。
可是这里是鸟不拉屎的藏地,想要出去也很难吧。
胡安闭上眼睛了,道:“快……快联系基地,让人接我们……要不然……我们都得死……”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了嗡嗡的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