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芳因为强行练了降头术,所以阳寿和容貌都受损。
就算施工队要找人帮忙,也会跳过这样的老弱病残。
我沉思片刻,道:“与其这样乱猜,不如去别人家问问看。说不定就有人在家,还知道这个事情。”
“走。”清琁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铁柱连忙追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婆婆为什么会突然不见啊。”
光棍杨家离的比较近,最先也是去他家敲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
以人力抬僵尸行走在山野间着实不易,现在靳灵估计还在运送的路上。
光棍杨在家里没了念想,就算是平时也不大可能在家里。
不是去河里抓值钱的银锦鱼,就是在山上采松茸。
反正他为了给自己的婆娘和孩子,已经彻底的掉进钱眼里了。
我们只好又去了刘烛男人家敲,毕竟他们家有两个小孩。
哪怕刘烛男人去工地里帮忙,也会留下梧桐和她弟弟在家里。
一样是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开门。
“家里没人吗?”我唤了一声。
突然,里头传来了一声木头的摩擦声。
有人!!
清琁透过蓝色的玻璃窗看了一眼,道:“你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
“嘤嘤嘤——”里头居然传来了一声女孩细微的啜泣声,从哭声听的出来她很害怕。
我抓住了清琁的衣袖,脱口而出道:“是梧桐,清琁。”
“嗯。”清琁微微一点头,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传来了淡淡的香烛燃烧的味道。
就见头顶正上方的位置,放着烛姐的遗像和香炉。
三根刚刚点燃的香,插在香炉中。
这里的习俗就是如此,遗像的黑白照片是放在大门两边的高处。
遗像下面钉着木板,木板上可放香炉贡品。
举头可见亲人,方便了祭拜,又不是很占地方。
我在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梧桐,“梧桐,你在哪里?快出来,不然我要担心你了。”
“我在这里,婷婷姐。”从床底下慢慢爬出来一个哭成了小泪人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身子抖的厉害。
我急忙过去,把她的身子抱住了,“怎么了?哭成这样,爸爸和弟弟呢?”
“他们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还有其他人,我出去以后,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紧紧的抱住我,眼泪很快染湿了我肩膀。
我盯着烛姐遗像下的香炉上,上面的香火一直保持着刚刚点燃的样子,“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昨天……昨天下午,我好害怕,婷婷姐姐。”梧桐是真的给吓着了,身子根本不受控制的战栗着。
清琁突然道:“你家里人不见以后,找过降头公,或者村长叔叔了吗?”
“他们住的比较远,晚上天太黑,我……我没敢去。”梧桐偷偷的看了一眼清琁,大概是因为清琁在村里的地位超然。
和村长、降头公差不多,小丫头看到他之后身子已经抖的没那么厉害了。
清琁眼神柔和了下来,对梧桐道:“先去村长家看看吧,如果他在家的话。可以让他帮找找,你爸爸和弟弟。”
“那……村长……会不会也消失了?我去过婶婆家,也去过姨家,还去过外婆家。他们都不在了。”刘梧桐虽然童言无忌,却正好说到我的心头上。
尤其是消失这个词!!
大家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村子会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清琁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到了外面去,“既然你还在,说不定,还有人还会在。”
虽然村里大部分人,都暂时找不到了。
可至少还有铁柱和梧桐在,说不定继续找下去还有别人。
去村长家的路上,我们一路还拜访过很多人家。
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一个状态,时间静止在了某个时刻。
还有人家里的碗里,还有吃了半块的酥肉。
就感觉这个在吃酥肉吃一半,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来到村长家,门是半开着的。
地上有一串鞭炮,不断的炸响着。
可是怎么炸都炸不玩,嘈杂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梧桐双手捂着耳朵,躲在我们身后,“村长好像也不在家呢。”
“不对,里面好像有人在唱歌。”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时候,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十分微弱的歌声。
好像是一个男人在唱歌,歌声磁性动听。
顺着声音走进去,却看不到任何人。
只在厨房的灶台上看到一只巴掌大的磁带机,是李健唱的贝加尔湖畔。
反复就只唱着一句话,听久了会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磁带机停留在了昨天下午,正在放这首歌的时候。
我禁不住,按了关闭键。
歌声停了下来,原来用外力是可以制止时间停留在某个时候了。
再重新打开,那首歌便能完整的播放了。
突然,梧桐捂着唇惊叫了一声,“啊——”“怎么了,梧桐?”我急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