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答本王。”冷魅的嗓音,无形之中带着慑人的魄力,简单几个字,却充满了漠然,让上官明珠再次受到了震撼,话卡在咽喉处,居然有些软弱的不敢再说出来。
心无比的难受。压住了她的胸膛,让她窒息得想要落泪,眸子便红了。
“听说……你要去璇玑森林是吗?”上官明珠发现,她的骄傲,她的跋扈,她的傲气,在凤千离面前一无是处,她可以直视任何人的眼睛,不惧任何人的威胁,却独独无法在他面前镇静,甚至会由衷的感觉到害怕。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小时候,她崇拜他,觉得他像神祗般高不可攀,却还不会怕他。
现在,上官明珠怕他,这种畏惧像死神一样压抑难受。
凤千离扫了一眼上官明珠,见她委屈欲哭的模样,他魅眸幽幽,轻轻一沉:“若是在王府里住得不习惯,就进宫去多陪陪皇祖母。她老人家一向很喜欢你跟她亲近。”
见他语气放柔了些,上官明珠的眼帘一抬,亮了亮,心底的害怕减少了几分,“你真的要去璇玑森林?只带上洛云卿一个?”
“本王要带谁,要去哪里,你还没资格来管。”他的语气忽又冷魅了三分。
上官明珠许是知道他还有一丝疼惜她,顾念往日的情分,于是不再像刚才胆怯,本能又拿出她的傲气来:“我都是你的王妃了,难道没有资格吗,千离哥哥如果不喜欢珠儿,又何必娶我!”
“王妃?”凤千离嗤道,“珠儿,王妃对本王来说,只是个王府里的摆设。在你之前,本王已娶过六任王妃,你只能排得上第七,本王很早以前就对你说过,不要对本王心存幻想,那样的话,本王尚且能够疼惜你,将你当小妹。”
上官明珠攒满难过的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凤千离:“所以珠儿只是,政治婚姻下的一枚被牺牲的棋子?千离哥哥一点都不想娶珠儿,是吗?”
“没有谁的一生是完美无缺,样样具备,你亦不例外。”谁都有自己的生存之路,他不是个圣人,更不是个善者,除了对云卿一人仁慈宠爱,他不需要为其余任何人的人生负责。
“为什么这样对我……!”
上官明珠无法承受,心痛的掩面奔跑而去。
“王爷,奴婢失礼了……”如冰如霜纷纷欠了个身,这才躬身退下,急忙追出去。
“咦,是谁惹嫂嫂生气了,哭得这样狼狈。”真是冤家路窄,上官明珠想骑马出府,刚出门就撞上了同样骑着马的凤意虹。
“要你管!”上官明珠抹了一把泪水。
“小珠儿,小珠儿!”凤意虹见上官明珠是真伤心欲绝的模样,拦住她的去路,“好好,本皇子一本正经的再问一次成吧?谁惹咱们的郡主生气了,怎么伤心成这个样子呢?”
“要你管!”上官明珠正是心痛难过之时,哽噎着说不出别的话来。
“本皇子自然不敢管,可谁让我一撞见女人哭,就忍不住想呵护一番呢?”凤意虹毫不在意唾骂,当真是一副护花高手的浪荡样,叫人可气又可恨。
“要你管!”上官明珠想夺路而去,偏生他马术厉害,左右挡着愣着不肯放她走,她气了,“凤意虹,你混蛋,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本郡主对你不客气!”
凤意虹哪里会让,上官明珠恨死他的死皮赖脸样,怒火当头,手里的马鞭就狠狠甩过去:“叫你让开!”
“啧,嫂嫂好狠的心,要谋杀小叔子。”无赖!
上官明珠将他撞开,夺路冲了出去。
凤意虹摇摇头,不顾被她甩下来的一咎头发,扬鞭便追上去。要不说四哥也太狠心了,如此如花美眷,也舍得这般摧残。他就不同了,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
某个无赖完全忘了小时候是如何如何欺负这位明珠郡主,一见她生气到哭就心情愉快的事迹。
王府虽然大,可有些事一旦泄露了,便容易传开,没多久,就传到了景兰阁洛宁鸢的耳朵里。
听到这则消息的洛宁鸢,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看得春玉心底发毛:“小姐,王爷这是铁了心要宠二小姐呢。连出远门也只带她一人。”
洛宁鸢拿着手里的剪子,将花瓶里的一株梅花平静地、残忍地剪断,“王爷只是被洛云卿迷惑了。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除掉她这个狐媚子。有她在,王爷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倒觉得……这是老天带来的一次好机会。”
“小姐,难道你想跟着一起去?可是,王爷怕是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洛宁鸢将一朵朵娇艳的红梅花剪得凋零了一地,美眸覆满寒冰,嘴角勾起一丝忌恨的弧度:“我们易容乔装,暗中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