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了,红莲教的事。”
他通过观察她的神情,竟然窥见出她心中所想。
云卿结舌,这人要不要这么变态。精明到让人觉得可怕。
“你也不蠢。”
他再次一语道破她心中嘀咕。
云卿真想能看看他,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长了一双激光眼。
“你干什么?”云卿愣了愣,只觉一股寒气从被褥里钻进来,她下意识伸手挡住,但那双冰冷的手臂将她困于怀中,搂着她就势一滚,凤千离便同她躺在了一张被褥之中。
“天才刚蒙蒙亮,本王乏了,要歇息。”
“王爷不该回您自己的卧室么?”
“你已是本王女人,本王睡自己女人难道也不行?”
“你……”云卿翻了个白眼。这厮说话一点都不懂什么叫委婉。
“这梨香苑其他女人,都巴不得本王临幸,踏足她们的闺房,如何到了你这,却嫌弃起来……”他冰凉修长的玉指,在她脸颊上暧昧摩挲,“还是,丫头你这是在欲拒还迎?”
“自恋狂,不要脸。”云卿慢悠悠骂了他一句。
凤千离发出低低的一声愉悦笑音。但她能听出他语气中一丝疲倦。
“不过……”云卿忽然翻转了个身,顺手捋了一把他柔软华丽的青丝,在指尖上打着圈儿把玩起来,“王爷来得正好,云卿有满腹疑问想跟爷这讨个答案。”
凤千离睨着乖顺躺在他怀中,惬意把玩他头发的少女,心情很愉悦,也就爽快地道:“哦,你想问什么?”
“你——就是坛主!”
云卿手上把玩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不高不低,但绝对清晰入耳。
她脱口就是这么一句,凤千离倒是轻轻也掬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如果本王没听错,你这是在质疑本王,和红莲教勾结,还做了他们的分坛坛主?”
他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一下就道穿她话里意思。
凤千离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你脑子被摔坏了?”
“王爷承认也无妨,我向来不是个多舌的人呢。”
“本王好奇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你把一国王爷想成逆贼的首领,这话说出去让人听了,朝廷可是会砍你脑袋。”
“这么说,爷不承认了?”
“本王倒想问你,红莲教给你吃了什么,让你这么怀疑起本王来?”
云卿放下他的头发,又摸索到他的衣襟,抚触着衣料上龙形花纹把玩,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凭那一束白梅花。那花是爷放的吧?从王爷进我房间放下花离开到红莲教徒闯进寒王府后园梨香苑,前后相隔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歹徒冲进来的时候,王爷在哪呀?”
凤千离挑眉:“本王轻功无人可及,神出鬼没,一盏茶功夫本王足以离开王府,也许就到窑子里喝花酒去了。”
“如果王爷真是出王府,就更不可能察觉不到一丁点异样。王爷还能有心情去喝花酒么?”
凤千离低笑:“就算本王在王府,也不必非得亲自出面。”
“歹徒都欺到王爷头上来,王爷还能坐得住,王爷你当云卿是蠢货,很好糊弄呢?”
凤千离牵动出邪魅的一丝弧度,“是。本王就是在府里,也没出面,因为本王就是想看着歹徒把你们抓走。这个理由你信么?”
“所以,王爷是想将计就计,找到这群红莲教徒的巢穴,然后给予沉痛打击,好为自己立功,为朝廷消灾呀?嗯,听起来是很合理,不过——”
云卿也诡异地低笑了一声:“在山寨里的时候,云卿服侍过坛主大人,发现他有个小习惯,和王爷如出一辙。”
“哦?”
凤千离又兴味地挑了挑邪眉。
“王爷在端酒盏的时候,习惯将杯盏往桌面轻叩两下,这个细节动作很细微,若不仔细观察,旁人几乎不会发现。云卿耳力太好,只能凭借感觉来分辨,所以才记在脑海。这个相同之处,又作何解释呢?”
凤千离:“个人习惯相同,只是偶然而已,不具备任何说服力。”
云卿的手指在他衣襟上画着圈儿,“还有一件事,当我们逃出囚牢离开寨子的时候,我察觉到一件事情,起初我没想通,现在我想通了。当时我们寻找马棚,在浓浓的晨林雾霭中摸索往前走,大家战战兢兢,走得磕磕绊绊,我和翎风也被绊倒了几次。我摔在一个人的身旁,翎风扶我起来的时候近身看了一眼,原来是那位被歹徒虐待的小姐。”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