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让人将马车停好,回过头去,和段青茗并肩而立。今日的刘渊,穿一件简洁的浅色衣衫,内外松紧,十分合适,腰间,也用一第带子轻轻地束住了,佩在带子旁的玉佩,随着他的身形微微地晃动着,衬得他的人静中有动,动中,却有一分闲逸的姿态在里面。
这也是刘渊一向最喜欢的打扮,单纯的色调,没有什么繁复的装饰以及累赘,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清朗。
段青茗不由地赞叹道:“好美的地方,不知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刘渊看看身边的段青茗,不动声色地笑笑,说道:“这是一家私人的猎场,为了举办这些聚会专门借来的……”
段青茗一向是个比较注重仪容仪表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的段青茗,都不会令人看到她局促的,甚至是仓皇的一面。
今日的段青茗,穿着一件湖蓝色的衫子,白色雨透青天的百褶裙。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漫天的绿波和如洗的碧空,便如透明一般。段青茗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今日,特地挽了个简洁的少女髻,髻上簪着一支碧玉的簪子,上面垂着点点流苏,长短适中,风姿楚楚,此时,风儿一吹,流苏就摇摇曳曳的,有一种令人心醉的少女风韵。
段青茗生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她的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温暖安静的笑意,犹如这头顶的阳光,明媚而不耀眼,温暖而不炽热。刘渊静静地看着,觉得内心里温柔的某一处,又被撞击了一下。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了抚心口。那里,酸酸的,涨涨的,小鹿乱撞般的。
平心而论,段青茗的五官若是分开细看,并不显得十分的出众,可若拼凑在一起,就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卓约风姿。不带丝毫人间的烟火味儿。就如此时,她站在那儿,端庄清雅,文静绰约。给人的感觉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乍开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四周,都是欢声笑语,莺莺燕燕,人来人往。相比那些华服浓妆,打扮得孔雀儿一般的少女们,段青茗清水一般的打扮尤其引人注目。她只是往那里静静地一站,就以相宜的颜色,恬淡的神情,引来了众多观望的视线。
刘渊见了,不露痕迹地朝着段青茗的身边移了一点儿,再移了一点儿。似乎,要从两侧过往不断投来的惊艳视线里,彰示自己的所有权一般。
关于这家的主人,刘渊似乎不愿意多说,他转眸,朝段青茗和段誉两人笑笑说道:“今天的节目很多,青茗,你待会儿和誉儿可得小心,别让自己累到了。”
段誉跟在两人的身后跳下车来,他站在那里,也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了,极目之下,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看着那些热烈的、耀眼的笑脸,段誉郁闷多日的心里,也觉得开朗起来。也不禁东张西望起来,他转了转眸子,朝刘渊说道:“对了,刘渊哥哥,薛子轩他们会来么?”
要知道,今日这聚会可以带家属来的,若是薛子轩和薛宁轩兄弟来了,那么,说不得薛凝兰也会一起来的呢?
段青茗一眼就看透了段誉的想法,她摇了摇头,说道:“誉儿,你可别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什么啊。”
段誉听了,不由地低下头去,喃喃道:“好久没见那个傻丫头了,真想她啊。”
刘渊笑了笑,说道:“誉儿,你要相信,这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只要等到秋试入围,那么,岂不是能抱得凝兰归了?”
段青茗不说话,只是看着段誉。
段誉似乎气馁。他的眼神朝四周游巡了一圈,点头:“好吧,就等秋后再说吧。”
段青茗看着段誉眼里的神采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她不由地上前拉住段誉的手,笑道:“你不是整天嫌读书辛苦么?现在,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下,当然要开心一些不是?”
刘渊在一旁垂下头去,朝做法柔声说道:“是啊,誉儿,我可告诉你,今日和明日里,都有许多彩头的呢,若是你有办法得了去的话,我就设法子帮你转送给凝兰,你认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