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渊自觉地将所有的东西,都接到了自己的手中,春桃买的东西原本就多,所以,刘渊一下子又是提,又是抱的,倒象是个搬运工了。因为都是极其熟悉的人,段青茗一时之间,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倒是空闲了下来,于是,就伸出手臂,同样拖着春桃的手臂,开始手拉手地一边走,一边开始谈天起来。
而刘渊,则心甘情愿地跟在两人的身影,一双眸子望着段青茗的背影,怎么看,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一侧的相府小侍一看到自己家的公子竟然成了搬运夫,他心里一急,就要冲上前来帮助,可是,刘渊怎么会让他过来破坏眼前这如此温馨,又如此难得的温馨时光呢?于是,一个厉眼扫了过去,那个小侍便苍白着脸,站在远处,不敢动了。
刘渊跟得很近,春桃抓的药,又特别的多,等那药的幽香暗中扑鼻而来,在空气中散发的时候,段青茗忽然蹙了蹙眉:“春桃姑姑,怎么又抓药呢?”
看春桃在冬日的寒风里,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再看她一般的健康红润色泽,段青茗知道,这药,一定又是杜大小姐的。
听了段青茗的话,春桃微微地叹了口气:“哎,你不知道啊,主子的宿疾还是没有好,这不,我又出来为她抓药了!”
段青茗知道,春桃的本身,就是一位不错的大夫,若是杜大小姐的病不是很严重的话,她一定能医得好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段青茗近期在街上看到了两次春桃,她都是在帮杜青鸾抓药,而且,看那形势,还有越抓越多的势头。
话虽如此,段青茗还是蹙了蹙眉,她轻声说道:“春桃姑姑,是药三分毒啊,这药吃多了,也会对身体不好的啊!”
春桃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放心好了,这药若能有一半吃到主子的肚子里,就非常的不错了。”
段青茗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她握住春桃的手,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姨妈连药都喝不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的?”
春桃知道,段青茗这是在关心杜青鸾,她连忙安慰似地拍拍段青茗的手,说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段青茗微微挑了挑眉,不是她想的样子,那真相,又是怎样的?
春桃望着段青茗担心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倒反过来安慰她起来了:“小姐只是旧疾,一到冬天就会发作,所以,青茗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段青茗的眉,仍旧蹙着,仿佛,她听得出来,春桃并没有说完一样。
果然,春桃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青茗你是不知道啊,主子最近的心情,非常的差,人啊,一坐就是大半天的,不说话,也不动,用膳也非常的少,经常一天下来,就只用一点点。而且,这药啊,我经常是熬了又放着,然后再热,而且,这药经常一放,就是大半天的时间,也不看到主子动一下。有时,她一看放凉了,就干脆不肯用了,也不肯让我重新熬过……”
听到这里,段青茗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她嗔怪道:“就数春桃姑姑最会吓人,只能吃一半药这样的事,岂是能随便说的?”
春桃听了,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段青茗看到春桃并没有附和自己的话,而且,更是一脸的担忧,她也明白,春桃和杜青鸾相依为命,已经多年,但凡春桃有一点办法,都不会任由杜青鸾这样糟蹋自己的。想必她在杜青鸾的身边,一定劝了许多,也说了许多,只是,固执的人,通常会用封闭自己来拒绝一切,所以,很可能,春桃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