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小丫头“扑通”一志朝着徐伯跪下了:
“管事的,麻烦你快找个人请太医来吧,小姐好象快不行了,我这小腿,又跑不快,到时,怕耽误事啊……”
听了小丫头的话,徐伯心里一喜,可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挥了挥手:
“你快进去侍候着,这请太医的事,确定不是一个小丫头去的,我另外找人去!”
在这座庄子里,徐伯的话就是命令。不管是谁,只要敢不听徐伯的话,那下场,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此时,小丫头在徐伯眼神的黑亮的,带着几分正义的眼神的逼视之下,心里虽然开心,可是,却半分都不敢表露出来——她再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院外,这徐管事的,为人挺好的嘛,可真不象外面的人传的那样的冷酷!
小丫头心里想着,终于暗暗地松了口气,还好,不用自己跑这一趟了!也不用经过那可怜的乱葬岗了,说来,这徐伯,可真是她的福星啊!想到这里,小丫头微微地弯了下腰:
“那就麻烦徐管事了,谢谢徐管事!”
说完,就“登,登,登”地跑回屋里去了。
徐伯站在漆黑的院子里,静静地听着屋子内断断续续地哭声,在黑得看不清表情的黑夜里,他脸上那一抹得逞的笑,显得分外的刺眼!
徐伯当然不会帮段青茗去请周太医过来!
事实上,除非是证实段青茗真的死了。需要验尸了,这太医才能进这道门!若是为了医治,或者是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个周太医即便真的请来了,徐伯也得想着法子,不让这他走进这道院门!
黑暗之中,小丫头的惊呼,还有夏草儿的哭声,都显得分外的清晰,徐伯站在院子里,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不是怕,也不是躲,而是在等人!
过了不久,三个男子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其中,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大小姐不知道搞的什么东西,天都黑透了,才唤我们来,商量什么事情,我家的婆娘刚好在侧,我可是被她东审西问的好一会儿,才放行的呢……”
那个男子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就又发起牢骚来:
“这两天,天气冷得厉害,又老是阴沉沉的,照我说啊,这天气眼看着就要变了,说不得就这几天,第一场雪都要下了。本来还想着,今晚早些睡,明天去山里转转呢,现在可好了……”
那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言语之间,对这个年轻的主子,似乎不太满意!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说,其余的两个人,都只顾闷头赶路,连个话头都不接!
眼看着,就要接近院子了,又听得一个比较老成的声音缓缓开口:
“好了,二旺子,这主子的事,岂是你我这等下人可以说三道四的么……或者真有什么事也不一定的呢……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待会儿,无论大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你们只听着就好了,可不敢顶撞,再者,回到你们屋子里,将你们婆娘的嘴给我管严一点,别让她们到处乱说,到时,上边若是怪罪下来,你们可担不起!”
听得这人的警告,那人立马住口,过了半晌,才讷讷地低声说道:
“这不是走夜跑,闲着无聊嘛,哪里有别人会听到的?今晚的事,副管事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乱说出去的……”
虽然,他家婆娘的嘴,比人家有裤腰带还松,可是,这事关他前途和人命的是,是打死都不能让那个婆娘往外说的!
副管事的听了这二旺的话,不由地在心内微微地叹了口气!
而另一个,一直沉默地走在最后的人,却下意识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天,心里总有一种有事发生的感觉!
不得不说,今晚的事,是有些奇怪,这大小姐来庄子里好几天了,从来都没有召见过他们,可为什么偏偏现在才来找他们商量事情?而且,这天,还是不早不晚的,还是三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