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来吧!吃这个!”k又给晓玉倒酒,又夹菜,忙得不亦乐乎。
而那两个人向两尊石像,拄着下巴,托着脸,愁眉不展的一动不动。
“来来来,马飞!干一个,干一个!”k又给马飞满上酒,马飞不动,k自己去撞马飞的酒杯,之后仰脖喝下。
“好!”晓玉突然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桌上的盘盘碟碟跟着蹦了起来。原本吵吵闹闹的酒馆一下静了下来。k刚和一半,被她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吓得差点呛到,刚要责怪她,之间晓玉气势汹汹的把筷子用力伸向远方,大声叫道:“不就是个考试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不过了!吃!”说着饭碗捧到嘴边,飞快的舞动着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吃了起来,不过几分钟,桌上原本香飘四溢,热气腾腾的盘子里只剩下几点菜叶晃晃荡荡。
“咚咚咚,咚咚咚”
“方姑娘,方姑娘!”
……
晓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果然是屋外有人在叫她。懒懒的答应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忽然头上一晕扶住床边,想起昨晚喝了两杯,轻叹口气,以前从来不喝酒的啊,怎么到这儿之后就成了酒鬼?哼,难道真的像那人所说入乡随俗么?
晓玉穿了衣服走到门前,开门一看,却是小二。
小二撇着嘴,牛大的眼睛瞪着她,居然这么久才来开门,还一点惭愧的没有,真是没有教养!没好脸色的大手一甩,递给她一个信封。
“方晓玉亲启?”
晓玉接过,冷冷一哼,自言自语道,“这么人性啊,没考上都要通知一声!”说着拆开来,心中好奇信中会用何等言辞羞辱自己,劝她知难而退,重重一抖信,展在眼前。
小二听了她的话有些好奇,身子倚在门框上,跌着脚,挑着眉,斜眼睛睨去。
“啊!!~~通过啦!!”晓玉突然大叫一声,之后仰天长啸,吓得小二身上一抖,脑袋撞在门框上,大痛不已,赶忙用手捂着头,三步并两步的跑下楼去,边跑还边回头望向站在门口大笑之人,“疯子!真是个疯子!”
就这样,晓玉过了第二关,翩然来到了作画的考场。之前的不堪一扫而光,见到了王总管依旧嬉皮笑脸的摆着小手,嘴中叫“hi!”
王总管也依旧脸面一抽,大袖一甩从她面前愤愤离去。不过,他的这种傲慢却丝毫不能影响那厚颜之人,并且这股志气,在看到她的大作“小鸡啄米图”之后,彻底的被放掉了。原本还有的期待,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干瘪。无奈的看看身旁瞠目结舌的副官,手上用力扣了大印:“通过!”
装修典雅,红罗幔帐的大厅里铺着精美绣花的地毯,身着白色襦裙,气质如兰的宫女端端的挺着腰板跪在毯上,旁边九莲香炉里升起的烟氲婀娜的浮上屋顶。
“砰,砰砰……”晓玉一只手指拨弄着琴弦,那声音说是“弹棉花”都是抬举了。坐在她对面的太常寺洪少卿一袭宽大的红衣裹着宽胖的身躯坐在对面,闭着眼睛仿佛在仔细聆听,可是眉头越蹙越紧,最后连鼻子也挤上了眉心,紧握的双拳开始颤抖。
晓玉偷瞄了她一眼,不想竟是这样一番惊人的神色,她本来就僵硬的手上稍一用力,琴弦伴着一声尖锐的呲响,霎时崩断。
原本强忍怒火的洪少卿终于忍不住,奋力的一拍桌子,惊得周围宫女肩头一抖。晓玉更是瞪大了圆眼惊恐的看着她如贞子一般一点一点的的趴到自己面前,那愤怒的眼睛里明显的充满了杀机,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一把刀子刺进她的心脏。
晓玉屏住呼吸,僵直着脖子,低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洪少卿咬着牙,从厚厚的鲜红的嘴唇里挤出两个字:“通——过!”
晚风习习,一位清瘦的老人端坐桌前,花白的长须随着晚风轻轻摆动,一袭白色朱子深衣款款迎风。他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残棋”,两只细指夹着一颗泛着圆润的黑子,“咯噔”一声放在盘上。
二人如坐蓬莱,听着花语虫鸣,忘记了时间的流转,千年轮回。
“啊!”老者突然身体向后一仰,失重让他霎时惊醒过来,挤挤眼睛看看四周。对面之人拖着下巴,眉头紧锁,眼光锋利的拿着白子认真的在空位比划着,想放到一个地方,犹豫了,又换到另一个地方……
老者重振精神向盘上望去,果然是一盘“残棋”,只是,这也太残了点,偌大的棋盘之上只有一颗黑子。而对面之人却迟迟举棋不定,其认真之目光,慎重之精神,实在令人称叹。只是,其他的考官都已收场了,打扫卫生的老妇正在不远打扫,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这方。
老者突然抢过晓玉手中的白子,晓玉一怔,缓过神时,对面已经空空如也,清风一过,一片树叶飘落桌前,棋盘上竟不知何时摆满了白子,晓玉木讷的转身看去,老者早已不见踪影,只闻空落的院中回荡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通过!通过!”
至此,司徒晓玉同学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全部的考试,迫不及待的等着几天后的殿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