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就多受受累,毕竟此事办的仓促,姑爷又不能来迎亲,嫁妆什么的也别少了。”
夏如月嘴角弯了弯,道:“大姐,我们到时一起去给二姐添箱可好?”
夏璎珞心中暗笑,这明着是去送礼,实则是去看夏初蓝的笑话才是真。
不过她也不挑明,只是点了点头。
夏莹莹有些惧怕的模样,夏璎珞便携了她的手:“四妹莫怕,到时你跟着我便是。”
夏莹莹脸上这才恢复了笑容。
杨氏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才走了两步谁知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多亏身边的管事妈妈上前搀扶,这才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离白府定下的日子只有两天之隔,杨氏回到房里愣愣的盯着夏初蓝嫁妆的礼单发呆。
从自己女儿小的时候,她便经常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到时初蓝披着大红嫁衣,整个夏府都张灯结彩,乘着八台花轿而去,虽不及十里红妆,但她的这份嫁妆却也不轻。
这是她多年在府里偷偷积攒下来的。
但是现在,她看着礼单,眼泪却止不住的滴下来。
自己的丈夫显然已经不对初蓝抱有希望了,老夫人也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亲事简直形如儿戏一般。
她辛辛苦苦将夏初蓝拉扯大,最后却只换来这样一个见不得光的结局。
夏璎珞那张淡漠的面孔忽地从她眼前闪过,她浑身猛地一哆嗦。
是她!
都是因为她!
自从年前她从御福寺回来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其中……定有原由!
夏初蓝这几日一直在院子里,连院门都未曾出过。
杨氏前几日便找来了教习嬷嬷,教了她规矩礼数。
又差人打着府里管事妈妈的名头在外面衣裳铺子里订了嫁衣,怕的是被外人知晓此事。
夏初蓝靠在榻上看屋里的几个丫鬟做针线,忽见母亲院里的管事妈妈进来,身后还跟着夏璎珞、夏如月和夏莹莹。
夏初蓝的脸子当时便阴了下来。
“你们来做什么!”她甩了帕子把脸扭过去,不肯看她们。
管事妈妈脸上有些尴尬,夏璎珞却是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到了榻上。
“二妹妹要出嫁,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怎么也要来看看你,别显得生分才是。”
夏初蓝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两下。
如果现在屋里只有她与夏璎珞两人,她早就扑过去撕烂对方的嘴。
但是,杨氏告诫过她,在出嫁之前绝不能再生事端。
所以,她只能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时外院有丫鬟送来了嫁衣,几个丫鬟将它挂在架子上,又拿来熏香放在架子下面。
见到嫁衣夏如月的眼睛闪了闪,悄悄的对着夏莹莹努了努嘴。
夏莹莹转头看到嫁衣时,也是一愣。
夏初蓝在杨府与白逸云发生的事并没有传扬出去,而且夏府上下又对此事守口如平,但各院还是隐隐能听到些奇怪的风声。
夏璎珞也转头看了一眼嫁衣——不是正红色。
例来只有为人正妻者出嫁才能穿上正红色的嫁衣。
夏初蓝的嫁衣是这种颜色,显然嫁入白府并不是白逸云的正室妻子。
这显然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夏如月微微撅起嘴巴,似有惊讶与不解之色:“二姐不是要嫁给白公子做正室的吗?为何嫁衣是这种颜色?”
夏璎珞心中暗笑,她知夏如月面善心毒,一张利口向来割肉不见血。
她现在当着夏初蓝的面问出这种话来,简直就像在拿刀捅对方的心一样。
夏初蓝果真白了脸,可为了这张面子仍搪塞道:“这婚事是母亲做的主,我哪知道……”
夏如月惋惜的摇了摇头:“按说母亲平时最疼二姐,如何会让你嫁做他人妾室?莫不是姐姐做了什么惹母亲生气的事?”
夏璎珞好以整暇的坐在那里,听夏如月巧舌如簧,在夏初蓝的心头割了一刀又一刀。
就连夏莹莹听到最后都有些不忍,悄悄拉了拉夏璎珞的衣襟。
夏璎珞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回吧,二妹也好早点歇息,出嫁那日我们少不了再来闹你。”
夏如月也乖巧的住了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姐妹三个出了院子。
夏初蓝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
妾室!
这难道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不!她绝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