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给她煮了温茶,沈娴喝了以后才觉得没那么燥了。
苏折在她身边拂衣坐下,悠悠道:“祛湿怎的去吃辣椒,你还可以配祛湿药茶。”
沈娴抿了抿唇。
他侧头看她,目色落在她的唇上,蓦地笑了,又道:“是想掩盖证据?”
沈娴软绵绵地瞪他一眼,又猛灌了两口茶,心头燥7;150838099433546热驱散两分,“明知故问很有趣吗?”
苏折认真地沉吟道:“那下次,我轻点,尽量不留下痕迹,这样你也不用吃辣椒来掩盖了。”
沈娴一阵心悸,“还有下次?下次就该是你吃辣椒了!”
雨停了一天。
院子里依然是湿润润的,空气里的清寒不见阳光,久久不散。
想必谁都想念那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节气。
是夜,大家都睡下了。
贺悠平日里和霍将军在军中吃喝,军营里的伙食没什么油水,因而一到晚上就饿得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总得去后厨找点东西吃才能安然睡下。这已经成了这段时间来新养成的习惯。
贺悠在厨房里找到几个馒头,一边啃着一边回到院里来。
没想到又遇到苏折也没睡。
苏折手里拎着个笼子,堪堪从灯火昏暗的回廊下走过。
他脚下无声,黑衣斐然,半融入在夜色中,衣袂飘飘仿若不沾人间烟火。
贺悠下意识地出声道:“大学士。”
苏折顿了顿脚,循声看来。
那深沉如墨、不悲不喜的眼神,让贺悠心里一咯噔,感觉好像不该出声叫他一般。
待走近以后,见苏折面色平和,眼神里也没有方才那种深沉,贺悠还以为是他看花了眼。
贺悠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么。”苏折淡淡回道。
“我是饿了,去找东西吃。”贺悠看向他手里的笼子,“你提的什么呀?”
苏折把笼子往贺悠眼前提了提,顿时一种嘶哑的鸣叫声响起。
贺悠忙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发现笼子里关的居然是几只老鼠,害他方才还有点被吓到了。
贺悠问:“这老鼠哪里来的?”
苏折道:“阿娴惧怕老鼠,它们又张扬乱窜,夜里吵得阿娴睡不着觉,所以被我捉了来。”
没想到沈娴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老鼠!不过这也不奇怪,每个人都有几样害怕的东西嘛。
遂贺悠不疑有他,道:“那你拿到哪儿去处理它们?可别一时心软给活放了,不然又会跑回来的。”
对此贺悠有点经验,又道:“老鼠都是成群结队一大窝一大窝的,今天你捉住了几只,肯定明天还会有。”
苏折道:“我会想办法把它们全捉住的。贺公子早点休息。”
于是两人错开,贺悠回房去睡了,苏折便拎着老鼠去处理。
后来忙碌起来,贺悠也没有拿沈娴害怕老鼠的这件事去打趣她,便揭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