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了,法律对抄袭者相对比较宽松,判了刑,罚了款又能如何?人心不正,抄袭不止。”连笙抬眼望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如今网络文学盛行,很多对写作感兴趣的人都选择在网络上实现文学梦,可,兴趣与特长并非同一个概念,当这两者被混淆,当有人无法承受码字的艰辛与寂寞,最初因为兴趣而萌生的热情就会消失殆尽,就会有人想要走捷径,于是抄袭出现了,高仿也出现了,我只能约束自己,却约束不了别人。”
“你做决定吧。”祁墨已经洗好碗,再洗了手,最后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心疼,“笙儿,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有什么计划,我都会站在你身后,做你的后盾!”
“嗯!”连笙仰头朝他微笑。
“去公司。”祁墨满意一笑,松开她,两人一起出门,驱车朝michelle珠宝大楼而去。
“祁总!”将车停好,祁墨牵着连笙一同出现在michelle专卖店门前空地上时,老早等候在一旁的余鑫立即上前来,看清楚祁墨身旁的人是连笙之后,表情一变,脸色随即变得惨白,“连笙,你怎么……”
“跟你介绍一下。”祁墨很自然地拉起连笙的小手,将她拉近,对余鑫说,“我未婚妻,连笙。”
“啊……”余鑫的脸色更是往死里惨白,张了张厚如香肠的双唇,想说什么,最后没说。
祁墨很满意余鑫现在的表现,此人做人实在不行,智商不咋滴,连情商也这么低,昨晚跟他暗示过自己与连笙有亲密关系,他到今天亲眼看到还要他说明了才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难道作者样书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么?亏他还是混这一行的。
“今晚六点之前,我没在媒体上看到你的公开道歉的话,你就请好自为之。”祁墨的声音充满威严。
“是!是!是!”余鑫此刻已经不能思考,如一个被祁墨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不停地点头称是。
“余先生再见。”连笙忍住心中的笑,对余鑫现在的表现很满意。
是的,对抄袭者而言,坐牢或者罚款,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打击是名誉受损。
所以,不管是写书还是做人,都是一门值得很入研究的学问。
余鑫是看重名利的,祁墨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此人的爱慕虚荣,他向来打蛇打七寸,知道如何用敌人最致命的方法将敌人制服。
当天中午,余鑫终于发布了一条被他酌字酌句修改了无数遍的微博:
“经过有关专业人士的判定,以及我这几天的反复对比,今天,在这里,我郑重地向雪笙作者道歉,我承认我抄袭了你的作品,我愿意接受相关的制裁。”
这条微博就如同一瓢浇在沸油上的一点冷水,将整个娱乐圈与网文圈都炸得劈啪作响。
一直对此事报以围观态度的网友们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来转播这条微博,待大家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又有一大群人跑到兰蔻的微博上@她。
之前选择明哲保身的人,也都有底气站出来替连笙说话,各大网站娱乐板块的首页新闻的标题都跟“余鑫自打嘴巴”、“兰蔻自打嘴巴”、“余鑫承认抄袭”等等关键词有关。
连笙这才满意,可,尽管如此,王明还是没有撤回对余鑫的诉讼,当晚,他再次收到王明的第二封律师函。
余鑫迫于无奈,只得再次给连笙打电话。
连笙此时正在和祁墨吃晚饭,手机被她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余鑫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机正在茶几上呜呜呜的振动。
“我去拿。”祁墨放下筷子,他正好坐在外面,便起身去给她那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寒着声音问,“什么事?”
“你……您……您是……”电话那段的余鑫瞬间愣住,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仔细听对方的声音才想起对方的身份,立刻结巴起来,“您是祁总。”
“说。”祁墨拿着手机回到原味上,连笙朝他偷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直接回答,“余鑫。”
闻言,电话那边的余鑫以为祁墨在叫自己,立刻回答:“是,祁总,您请吩咐。”俨然一副奴才相,浑然忘记了是他有事打连笙的电话的。
“你找我未婚妻想做什么?”祁墨语气里的不悦并未渐退半分,惹来的对面连笙扑哧一笑。
祁墨看了她一眼,声音变得柔和:“乖乖吃饭!”
“哦!”连笙继续笑着,却很听话地夹菜往自己嘴里送。
“嘎?”电话那边的余鑫却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祁墨的话。
“你有什么事?”祁墨的声音依旧冰冷。
“祁总,我想找连小姐谈一下,您能否将电话给她?”余鑫战战兢兢地问。
“不可以。”祁墨回答,说罢,便把电话挂断,随便关机。
对面的连笙笑起来,咽下了口中的饭菜,问:“你说他找我做什么啊?”
“王叔叔一定又给他发律师函了,而他不敢来找我。”祁墨漫不经心地分析着。
“嗯,有道理。”连笙点点头。
“吃饭。”他下令,连笙便不在说话。
吃过了饭,祁墨正在洗碗,外面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随即,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咦。”连笙移到窗边去看窗外的烟花,“谁这么早就放烟花。”
外面才入夜,其实还不是很黑,却已经人开始放烟花了,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很是绚烂夺目。
“想看?”祁墨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擦碗用的干净棉布,转头看她,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买筒烟花到楼顶放一放。
“嘿嘿,不急。”连笙微笑,回到他身旁,这时,客厅里的茶几上再次传来呜呜呜的声音,是他的手机。
“去帮我接一下。”祁墨继续擦碗。
“好!”连笙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上面显示一串很吉利的数字,却没有被他存如手机里。
“您好。”连笙点了接听,将手机锁屏放到耳边。
“你好。”对方似乎上了年纪,声音听上去充满沧桑。
“叔叔您好,您找祁墨是么?”连笙一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一边朝祁墨走去。
他已经将碗一个个擦好,正放在架子上。
“是的,能把电话给他么?”
“好,您稍等。”连笙应着,将电话递给祁墨。
“是谁?”祁墨将最后一个碟子放到架子上,接过连笙递来的手机。
“一个老人家。”
“你好。”祁墨将电话放在耳边,伸手去牵她,两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祁墨,是我。”
屋内很安静,连笙坐得离他又很近,因此能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但她依旧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什么事?”祁墨的声音瞬间变得冷淡。
“明天是新年,也是你妈妈的……”
“你还有脸提我妈妈?”祁墨的声音突然太高,由冷漠变成愤怒。
连笙立即握.住他的手,仰头朝他望去,表情关心。
“祁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原谅爸爸吗?”听筒里,苍老的声音隐约传来,连笙听着,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除非你死,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祁墨咬着牙齿说完,而后拿下手机,解锁,结束通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