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是我的疏忽。”
“不,这事估计是孝慈惹出来的乱子。”
“孝慈?”
“这孩子最近老说谎,已经被我发现好多次了,于是我和他谈话,我让他把说过的谎都写在本子上,算算一共说了多少次,我看了他写的话,他说他在你这儿的时候,是自己磕伤的,却诬陷星橙,他冲你撒谎了,后来我问过一些事,他才告诉我他将星橙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还拿玩具枪没大没小的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的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该由我来解释,只是乐团排练的日期定了,我在练习曲子,也在办理签证的事,所以我不过去了,那边就由你带我向星橙道歉,等她好一些,若还不嫌弃我这个旧识,我会和她见面的。”
“这样——”
方澍野哦了声,怔怔挂了手机。
眉毛又蹙紧了,自责让他无法再踏入那病房半步。
他离开了,虽然每天还是会探望,只是他很知趣,只要叶星橙闭上眼睛,选择不看他,他就离开,离开她的视线。
阳光很好的日子,他觉得她该晒晒太阳,于是他推着她出去,只是电梯关闭的一瞬,他看到她虚弱地站起,浑身发抖,大汗淋漓,一副要晕厥的样子。
“没事,不怕,星橙,我在,我在......”
他呼唤着她,安慰着她,飞快地带她返回了病房,呼叫了医生。
从药房回来的叶安,眼见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出了事。
“你一来就准没好事,出去,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叶安又惊又气,方澍野禁不住伤心泪涌,他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些。
而心理医生在安抚了病人后,递给他一杯水,带他去了外面。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医生?”
“方先生,您该休息一下,我觉得您可能有抑郁症的倾向,还是该在没发生问题之前,进行适当干预的好。”
“您——”方澍野有些沮丧。
“您的朋友刘彼得先生和我提过一些你的事,我最近因为在这边做心理疏导,所以特意留意了您的情绪,我觉得您真的该关心下自己。”
“我只是近来疲惫了些。”
“方先生,叶小姐会好起来的,您这样自责,在她没好之前,您的心理防线万一崩溃了,这样对你们双方都不好,转移一下情绪,想一些积极的事,快乐的事,和朋友们在一起聊聊,很有效,您也需要晒太阳,感受阳光的。”
医生留了名片,方澍野在医生的劝说下离开了医院。
回到住处,方澍野逼迫自己休息,然后在一个阳光不错的早晨,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该离开了。
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或者也包括放手。
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知道伤害造成了,裂痕显现了,而叶安的态度是何等的坚决。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在电梯里,星橙发病的模样,而自己的安慰和守护全然无效。
方澍野觉得自己好失败。
他选择不再伤害她了,不再给她压力了,退出她的生活了,让她自由自在,让她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签署了文件,交给了律师,“待叶小姐出院后,将这个给她,我将我在皇后大酒店90%的股份授予她,剩下的10%,由她决定是授予郑元,还是接受,亦或是进行相关慈善事业,而如果需要资金支持,可以随时找我。”
“澍野——”
刘彼得和陆玥馨眼见着这一切发生,都有些震惊。
“我收拾了行李,我该回家了,彼得。”方澍野惨笑了下。
“关于星橙,澍野,你是怎么想的?”
“我先走一步,或者才是对我和她最好的方式。”
“决定了?”
“嗯。”
“好吧,我们一起走。”
“彼得?”陆玥馨一旁泛着嘀咕。
“玥馨,你若能撬开叶星橙的口,我就拉澍野留下。”
“我试过了,她说和我做朋友是骗我的,也不知道我得罪她哪里了,好小心眼。”陆玥馨没有一点办法。
“好了,想不通就不要想,事情搁浅也未尝不是一条路,我们回家,做好自己的本分。”刘彼得也觉得整天在医院耗不是法子,他不劝也不问,和方澍野彼此了解太久,他相信这个决定,是方澍野深思熟虑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