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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刚一冒头, 林宁就不解地问：“发生了什么, 让你最近致力于找存在感？”
系统：“……我又不高冷。”
林宁嘻嘻笑着却不客气道：“我以为你听得出来我话的暗讽意味。”
系统：“……我也是有脾气的。”
林宁好声好气道：“那你想怎样呢？”
原来系统是认为林宁最近的穿越缺乏创造性和多样性，它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去一次《红楼梦》。
林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如何没有创造性和多样性了？你信不信我的故事传到后世，必定会有影视剧这么拍, 作为侯门庶女时是宅斗赢家，后和亲后又是宫斗赢家，期间和诸多男男女女有感情纠葛。这是我做宋玉致时不会有的，想想都让我觉得头大。”尽管这么说, 可她的语气却不是这样的。
系统默默道：“不不, 你作为宋玉致时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你是不知道有作者借古讽今，写了一本《宋志》，其中将你和婠婠, 师妃暄的关系写得非常暧昧激荡, 而后世对其进行改编再创作时, 还将宋玉致的丈夫林拾光，当然那也是你, 加入了其中, 将你们四人进行随意的排列组合。”
林宁：“…………”
林宁回过神来后是真的惊讶了：“你还在监测那个平行世界的后续,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系统脱口而出：“其实也不是我在监测，而是——”
林宁更加好奇：“而是什么？难道和你一直在攀比的同行系统有关？”
系统不情不愿道：“我不太想知道你怎么猜到的, 但我实名反对你用‘攀比’这个词。”
林宁不以为然：“可你要求我更有创造性和多样性, 难道不是因为受了什么刺激吗？你从前可是‘都好都行’的。”
系统：“……”
系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来了那么一句：“唉，你还是个孩子啊。”
林宁：“？？？”
系统会那么说，自是涉及到一个关键性人物，也就是郝英俊。他这个被世界意志选中的男人，来个平行世界一日游时就来到了林宁做宋玉致时的后世，而这事儿稍后就被林宁这个系统的攀比学习对象，另一个系统的宿主顾青知晓了（详见第277章）。
他显然推测出了什么，又从他的系统那儿不用威逼利诱就知道了什么，对在某种程度上步他后尘的林宁很感兴趣。只是在林宁的系统看来，林宁还只是个孩子，到时候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到时候系统在同行前岂不是要更矮一头。
林宁听后，一时没想发表什么感言。
系统也缓了过来：“不过也没那么快，他就要在他家系统的安排下开始相亲了，以免他注孤生。”
林宁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而这还不是她的错觉。
系统语调欢快起来：“注孤生哎。”
林宁：“呵呵。”
系统：“…………你呵呵个头，你连个整个八经的CP都没有过，最起码人家还是有过CP的！”
林宁多无辜啊：“怪我咯？明明是你学人家，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这好像把我自己也说进去了，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吧。”
系统气急败坏道：“我不懂！你要是再推卸责任，我就安排你去做林黛玉，叫你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或叫你去做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林宁叹了口气：“你是知道除非你封住我的记忆，否则我怎么都不可能照着既定人设往下走的吧？我以为这么多次了，你也该看清楚了。”不提旁的，就是刚刚结束的‘贾探春’，系统也该管中窥豹呀。
不等系统再说什么，林宁就接着说：“可若真得如此，那也就不是我了。我所经历的，铸就了我。”
系统：“……好话孬话都让你说了。”
林宁耸了耸肩，不过这个动作没并没有昭显到她的龙形上，她和系统交流并没有外显。也就这样，系统没有再强求什么，也没让林宁即刻开始下一次穿越，它说等它再去打探下那边的动静再说。
林宁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她很乐意见到那叫个顾青的同道中人，只是在那之前还得再多旁敲侧击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做好万全之策。
再这之后，林宁将那篇檄文送到了牡丹仙子手上，顺便还留下来围观了下两帮女仙混战。
说是混战，其实是夸张了。
便是先前她师父认为是跋扈的女仙，举手投足间也更多是泼辣，对骂起来也是出口成章的，没听到半句脏话，不过犀利也是够了。
总得来说，这混战还是很斯文的。
在林宁看来，莫名有种菜鸡互啄的意味。
她绷住了脸，没有表露出来。
牡丹仙子倒是兴致勃勃，等双方休战后还意犹未尽，再看其他女仙，她们多也觉得这般活动活动也很有几分趣味，尽管还是比下凡间时差了多。林宁还听到她们讨论起不知道哪个女仙从凡间带来的一个话本，那话本林宁听了个开头，就猜到了结尾，无外乎才子佳人，偏是《西厢记》那般的才子佳人。
林宁侧耳听了一耳朵，便收回注意力来。
牡丹仙子目光流转：“拾光听过此书？”
林宁实话实说道：“不曾，只听得开头便知此书如何，这样的书多是一个套路。”
牡丹仙子好整以暇道：“哦？那拾光作何评价？”
林宁已意识到这即使不是个送命题，那也不会是个送分题，慢吞吞道：“不过是编书者意淫罢了，或是因仇富嫉贵，或是有求而不遂心。”
“你师父也这么说。”牡丹仙子笑盈盈道：“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父母也忘了，诗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哪一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佳人模样？
不过这样的话本，我和姐妹们看起来才觉得欢乐，前几日得的那本写仙女下凡的话本，更是叫我们笑了半日，险些下凡去见一见那编书者。可叹凡间话本种类亦不繁多，看来看去都渐觉腻烦。”
牡丹仙子说得佳人那段还是很中肯的，如果那是针对凡间书香门第来讲的话。至于她们看话本而找上门的事儿，林宁就不置喙了，她自己都有心去地府追连载呢。
而牡丹仙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宁这做孝顺徒儿的自是要闻弦歌知雅意：
“师娘可想过自己编著，还可叫师父来写序？再者师娘看凡间话本觉得不切实际，却是因为师娘曾在凡间呆过，知凡间诗书礼仪，却也有不知凡间悲欢离合的，还有那生而为仙的，这种不知编写出来的话本自是较有韵味，再者也不拘是写情爱，天马行空写个故事便是，也好叫众位修炼之余更为热闹可乐。”
“当然了，我既在凡间，为师娘搜罗各样话本自不成问题。总归凡间还是有许多书，写得颇有韵味，值得再三品味。”
牡丹仙子本听着觉得其提议有趣，听到后面也意会起来：“你果是心思敏捷，这转瞬间便有了章程。”
林宁笑着说：“我是个闲不住的，再者我也不忍心我师父常做空巢老仙君。”
“你这话万不可叫他知道。”牡丹仙子忍俊不禁，回头瞧了一眼其他女仙，沉吟下再对林宁道，“待回头咱们再细谈，可好？”
林宁：“是。”
这一开始林宁却是心血来潮，不过转眼间她就在脑海中延展了开来，又她不止是想丰富神仙们的业余生活，还有心在三界架设网络。
这事儿先前林宁就和她家白皇后提议过，只是后面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还有她期间还另跑了两个平行世界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实施。如今林宁再想起来，是因为她深刻意识到白皇后与辛十四娘他们的不同。
辛十四娘他们本就是土著，一心修仙，而白皇后并没有那套体系，她也不用融入这套体系，林宁更不会勉强她多入乡随俗。
在这种情况下，就来创造白皇后更为熟悉的体系好了。
至于违和感？
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妖魔鬼怪都有了，再有个三界互联网又有什么呢。
再说了，“三届互联网”还是很可以本土化的，就像是服务器什么的，在如今只会是法器或是灵宝。
照这样看下来，也只是借了个概念。
只是这样的法器，林宁可不会锻造，她只会用现实宝石来具象化，还有她如今尽管是龙了，可在三界地位也称不上多高，她来牵头拉线的话，似乎还不那么够格，所以还得从长计议。
林宁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
林宁这一构想，刚一开始就在回道人那儿碰了一鼻子灰。
回道人是这么说的：“玩物丧志。”
林宁满头黑线：“师父您有顾虑，也不需找这么站不住的理由啊。”她又不是第一天玩物丧志，不，把“丧志”去掉。
回道人瞪了她一眼：“如今你只看到了三界一角，莫说旁的，便是天庭已够复杂难言，端看你不过是一蛟龙时，便能得领地，却没得天庭应召，赋你降雨之格便可见一斑。更何论玄门与佛门关系，更是一言难尽。”
林宁沉声道：“我没那么单纯，师父。”
哪怕这个平行世界是以《聊斋志异》为蓝本而衍生的，但既成一世界，那其他各处自会被补全。便是天道亦存在，只是如今随着圣人和准圣退隐，人族早成气运宠儿，就可构筑成三界什么模样了。
想到这个，林宁神秘兮兮地凑到她师父跟前，道：“师父，你见过斗战胜佛吗？”
回道人推开她凑过来的脑门：“不曾。”
林宁拖长声音：“哦——”
原来这体系中确有综了《西游记》，林宁原本还想有感而发，说齐天大圣是她的童年偶像什么的，但看她师父狐疑的神色，还有他那傲娇到骄傲的秉性，只把这句话按下。不过有这个理论，那林宁却是更好的理解了玄门和佛门的关系，是有多一言难尽：
《西游记》综合到神话体系中，可说明当时该是玄门气运降，佛门气运大涨，再者当时玄门多少神仙都被渡到佛门去了。只是没有谁的气运是永恒不变的，便是佛门也不会，如今在凡间伊-斯-兰-教和天主教可是遍地开花，虽说到现在林宁都还没有彻底搞明白，神话体系中洪荒和地球间的透彻关系。
这儿就不多言了。
话说回来，林宁冷不丁道：“师父为徒儿操碎了心，徒儿自是不愿叫师父为此受辖制，如往常写意快活方最好。”
回道人却是冷哼一声：“怎么？为师方才那番话叫你认为为师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