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听到此问，几乎是在瞬间，脸上便布满了红白交织，十分难看。他的眼睛都凝缩了起来，然而慕青鱼大爷已经摆摆手，从容打他旁边走过，走向里面的办公室。

徐永春在原地足足站了三分钟，才挪动第一步，艰难走开。

……

“听说你带人出去考察了？”

办公室里，澹台霜月看着走进来立马殷勤地给自己泡茶的慕青鱼，脸上沉静问道。

慕青鱼秘书笑眯眯说道：“澹台姐姐，这是加了枸杞子和玉竹的花茶，不但养颜排毒，而且利于精神，我看你最近工作十分辛苦，所以特地给你买的。你每天都喝咖啡，喝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澹台霜月已经很习惯这厮的德行，对他的奉迎不假辞色，接过精致琉璃茶杯，里面的花瓣沉浮着，不但好看，而且有阵阵清新香气溢出，的确宜人。

“说正经事。”

澹台霜月淡淡说道。

慕秘书浑身一震，肃然说道：“作为您的秘书，时刻关注您的需求，体贴您的健康，就是我的正经事！”

澹台霜月无奈道：“行了小鱼，我又没说要开除你，你这么热情得拍姐姐我马屁干什么？”

刚才通过徐永春，慕青鱼知道，澹台霜月已经把他上午借考察之机，大肆购物发送的事情接受了，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作为下属，态度该端正的时候，还是要端正得嘛！

慕青鱼在澹台霜月对面坐了下来，微笑说道：“不把领导的马屁排好，怎么拿奖金？”

“奖金？什么奖金？”澹台霜月一脸迷惑问道。

鱼哥登时怒了：“澹台姐姐，做人不能这样，尤其是做老板的！想我在这样酷热的天气，放在清爽的办公室不待，跑出去探察敌情……不对，是考察商情，我容易么我？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事儿你得给我发奖金？”

“哼。”澹台霜月冷谑一笑，“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本来的确是应该给你发奖金，不过，该给你的奖金已经被你挥霍了。还有，那件知心的中山装，可是要还回去的，结果被你弄成那样……我要陪一大笔钱你知不知道？所以，奖金这个事情……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我靠！”

慕青鱼差点忍不住拍案而已，直接走人。

突然，澹台霜月面前的内部电话响起，原本见到慕青鱼炸毛，澹台霜月正心中愉快，怡然浅笑，这是她却立刻神情凝肃，拿起电话：“喂。”

“董事长，有来自安神集团的电话，想要转给您。”

“谁？”澹台栓月秀眉微微蹙起，露出凝重之意。

“是安神集团的副总裁，严台严副总。”

“好……”澹台霜月刚要答应，让人将电话转接进来，却忽地被慕青鱼伸手握住抓着听筒的皓腕，捂住了话筒，这厮诡异一笑：“是那个严副总吧？不过是个副总，哪里有资格和董事长您接触？我看，交给我这个董事长秘书再合适不过了。”

澹台霜月顿时迟疑：“这样不好吧？”

公司之间来往，尤其是合作关系，的确是以等级相同的人员接触为好，但是岳轻公司毕竟和安神集团远远不能比。

在安神集团中，严台是副总裁之一，负责的是公关、事务等部门，并不是安神集团的董事会成员，只是职业经理人而已。事实上，安神集团的董事会，只有“安”和“阿涅贝”这两个姓氏，其中集团的具体执行毕竟是由安家在主持，所以安知鱼是安神集团总裁，却并没有任职董事长，因为并无这个必要。

因而，一般来说，一间股份制的企业中，董事会才是最高集团，董事长是第一号人物，而企业是董事会下属的机构，总裁则是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实际上是集团的第二号人物。当然，对于安神集团，还有连清妃的清妃服饰而言，一个是有董事会未设董事长，一个是公司完全属于连清妃个人，所以安知鱼和连清妃只是总裁，但实际上和岳轻公司由澹台霜月担任董事长是一样的。

事实上，在岳轻公司，澹台霜月既是董事长，也兼任公司总裁。

安神集团中，严台这样的副总裁不止一位，属于聘用人员，职业经理人一类，并不是真正的集团所有者之一，只是拿工资的打工者。

所以慕青鱼的意思，也未尝没有道理。

要和澹台霜月谈，也只能是安知鱼。

如果只是一个副总裁，那由他慕青鱼秘书出面，才是身份相当嘛。

不容分说，慕青鱼已经抓过听筒，指尖犹有澹台姐姐雪腻皓腕的美妙触感，他拿过来就对着话筒道：“喂？谁啊？”

电话已经被接入进来，电话那头的安神集团严副总等了好一会儿，已经很是不爽，结果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声音，登时令他极为不悦：“你是谁？给我接你们澹台董事长！”

鱼哥皱眉道：“我们董事长不在，我说了算。你还没说你谁呢？算了，我不管你是谁，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打扰别人午休，是要生儿子没菊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