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说没找到,那不科学。因为如果没找到,则必定是在车上被连清妃发现了,以澹台霜月对连清妃的了解,慕青鱼就算没被一枪爆头,也不可能出现今晚散步烧烤这么和谐的情况。
而如果他说找到了,那麻烦则更大。因为,澹台霜月那副奶罩,好死不死的,和连清妃的某一副是同款,当晚被连清妃误认为是自己的,于是和慕青鱼争执,慕青鱼只好祸水东引,栽赃未来老丈人连城……现在,那副奶罩在连清妃手里,基本上不可能再拿回来了。
他正要开口胡诌,前面突然传来连清妃清冷的声音:“表哥。”
慕青鱼恍若未闻,澹台姐姐吃的一笑:“叫你呢。”
“啊?”慕青鱼这才反应过来,“哦。”这正好解了他的困境,他冲澹台霜月挤眉弄眼,然后小跑着上前,小声问道:“茜茜,怎么了?”
“没什么。”
连清妃声音冷淡。
慕青鱼顿觉不妙,以他的经验来看,女人表现出这种态度,则说明其内心的的确确处于不爽的状态中。他心头半忧半喜:“茜茜和澹台姐姐,的确有宿怨在前,一向也不对头,不过今天这么点小事,这二位可都是有头有脸,有素质有身份的名女人呢,不至于吧……”
连清妃可不管他心中怎么想,紧走几步,忽然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慕青鱼,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慕青鱼吓了一跳,深恐走在后面的澹台霜月听到,连忙紧跟几步,跟上连清妃的步子,大声说道:“表妹说得是,我刚从山里出来,什么都不懂,大城市里的姑娘好看,满地都是钞票,我都快看花了眼,必须要表妹你从旁指点,才能免于走上歧途,不至于丧失天赐的一身好节操啊……”
饶是连清妃性子清厉,也禁不住吃得笑出声来,不想多留,更快了几分,很快下了河堤坡道,往自家别墅走去。
慕青鱼心头暗松一口气,听得后面澹台姐姐也发出悦耳笑声,漫声喊道:“小鱼弟弟,明天晚上你还来散步不?姐姐我明晚还想吃烤鸡。”
慕青鱼不由咬牙切齿,心下暗骂,娘的,晚上没事在家睡觉多好,散什么步嘛,想和哥散步可以啊,不用赶在一起,单日陪老婆散步,双日再陪老板散步,不是挺好么?他只能装着没听见,加快步伐,跟随连清妃到了自家门前,径直进去。
慕青鱼跟在连清妃身后,走到门厅前,连清妃停下脚步,从口袋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慕青鱼在她身后不足一尺也停住。
却不料连清妃突然停住开门的动作,转过身来,双眸在门厅不够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异常明媚的光,直视着慕青鱼的双眼,语气清洌,一字一顿:“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谁?”鱼哥一向反应敏捷,当下也不禁愣神。
“澹台霜月。”连清妃平静回答。
慕青鱼心下暗道,你不喜欢她,估计人家更不喜欢你。
按照澹台霜月所说,当年澹台霜月的男朋友,可是抛弃了她,掉头去追求连清妃。这就算了,关键是连清妃对那傻逼完全不屑一顾,如此一来,倒显得澹台霜月无论身份眼光还是魅力,都完全低她连清妃n个档次似的……对于女人而言,这可不是一般的梁子,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连清妃突地眸光绽放,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为什么叫她‘澹台董事长’?你们……很熟?”
慕青鱼这下真正是被镇住。
老婆你真不是一般角色呢,心思如此细腻,这么一点细枝末节,都能找到破绽。怪不得是女主角!
他反应更快,立刻镇定道:“我接过她的名片,所以知道她的身份,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我不叫她‘澹台董事长’,那叫什么?叫澹台小姐?难道要叫霜月,小月月?”
连清妃眉心猛地拧皱起来,受不了道:“好恶心。”她似乎觉得慕青鱼离得太近,不自禁地往后退,可惜背后就是门,她只好扭转头,冷冷道:“叫她岳夫人。”
“好好好。”慕青鱼顺口答道,同时眉眼间渐露笑意,因为他已经确定了某件事情,脸上堆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要多纯良有多老实,“茜茜,哥问你个问题。”
连清妃又往后缩了缩身子,缕缕清淡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发,袭入慕青鱼的鼻端,这厮禁不住用力连嗅两下,一点也不懂得含蓄。
“什,什么问题?”连清妃眼底果然有一抹细微的慌乱闪过。
慕青鱼笑眯眯问道:“你这是……吃醋了么?”
“什么吃……啊,你干什么——”连清妃脱口驳斥,忽地惊呼,因为慕青鱼突然抬手,将食指指尖触及她的唇角。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连清妃嘴角细腻的皮肤,一抹如电流似的触感,瞬间贯穿连清妃的身体。
“刚才吃烤鸡,你嘴角有残渣,黑乎乎的,好丑。”慕青鱼的声音,忽而极度轻柔下来。
任凭是你怎样的性子,只要是女人,终归敌不过一句“好丑”。连清妃自然也不例外,果然面现惊色,伸手便来拭自己唇边,脑中还在想,好奇怪,刚刚吃完烤鹭鸶明明擦了嘴,怎么还会有残渣?
不对,就算有残渣,慕青鱼这个家伙就能够如此轻佻地与自己肌肤相触么?
她正要勃然大怒,便见慕青鱼缩回了手,刚掠过她嘴角的食指放进嘴里,咂吧一下,然后连连点头,郑重其事说道:“还说没有吃醋,果然酸酸的。嗯,还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