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刚才跟封成烈有说有笑才有这种娇羞的脸色,他目光沉冷,勾住她的愠怒不解的杏眸:“你习惯对每一个男人示好?”
他声音里压抑着怒意,身上的森冷气息却包裹不住。
靠,他这样说真的令人忍受不了了!
简沫棕色的美瞳里迸出灼热的气焰,晶莹闪烁地瞪着他,明明发怒,却愣是扯出了一抹清丽而虚伪的笑容来,美得像水仙花:“对,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你应该感谢我有这么一个嗜好和本领,说不定我可以当一个无间道,帮到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哦。”
她分明是在生气妄自菲薄,以此来反讥他,让他比自己更气来报复,但这样挑衅的气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似乎有爆炸性,他的视线冷沉得不像话,带着一丝杀戮的气息。
简沫身心一寒,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份,正在掳老虎的胡须,十分危险。
于是将眼神移开,不面对他,有时候眼神与眼神的对峙,随时都会变成导火线。
“无间道?”他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蛋上,明明是热辣辣的,但给她的感觉很冰。
他伸手,挑起她秀气的下巴,逼他正视自己:“你会不会太瞧得起自己了?一个连登徒浪子都对付不了的人,想跟封成烈那样的人玩谍中谍?你连骨头都不想要了吗?”
冷仲谋的语气带有恐吓和赌气的成份,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字字珠讥,戳中要点。
简沫疑惑地看进他的眼眸里去,这双幽邃似海的黑眸,深沉得不像话,像个无底的黑洞,使人坠落下去后就难以自拨,跌进无量的谷底。
登徒浪子,无疑是指汪诚,那次的事,如果不是他,她可能已经酿成大错了。
到了危急关头,她竭嘶底里只会用那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一再二,再而三。
她的确不够成熟,不够稳重,甚至不够聪明。
但是,纵使他认为封成烈是一个可怕的人,但他怎么能拿封成烈跟汪诚比较?汪诚对她有所企图,难道封成烈也会对她有所企图?
还是……他担心封成烈对她有所企图?
这个推测让她的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琥珀如玉的晶亮双眸里,闪过一道怪异的光芒,随即又被她迅速地收敛回去。
是她想偏了吧?这个男人的心思莫测,他话里的深层意思又岂会那么容易揣测出来?
按道理说,他那么紧张,甚至生气,是因为害怕她跟封成烈接触太多,她和他的关系会被封成烈察觉到罢了。
无论如何,刚刚他那句话里,始终有着几分关心她的成份在,这让她的态度软了下来。
简沫将剑拔弩张的态度收敛,毕竟这里是封家,他们就是要窝里反,也不能在这里,更何况,得罪了他,后果还要自负。
“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他的,总之,他走东我向西,他向西我走东那行了吧?”她适时地退步,将彼此之间的“火”及时地扑灭。
兴许没想到她这次会轻易地“认错”,冷仲谋目光倒是凝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些许。
看见野性难驯的她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模样,胸口处莫名有一种欣慰的感觉,仿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