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俊尚刚刚把脑袋缩了回去,身下的女人起身穿起了里衣,撇了撇嘴说道:“看你这样子,还不是怕她?”
季俊尚把脖子一梗,不服气的说道:“爷哪里是怕她?还不是因为当初也成家势大,爷不得不把一些要紧的东西由她保管起来,现在成家败了,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爷不过是不想在事情落实之前节外生枝罢了。”
他说着,扯过衣服来往身上穿,扣子还没有系上一个,只听屋子里又响起了叫骂声:“季俊尚!你到底对老娘做了什么?滚出来跟老娘说清楚!”
这一声怒喝,季俊尚听得清清楚楚,他无法再骗自己说是什么听错,这一次可是听得真切,那女子也愣了愣,低声说道:“你把这儿告诉她了?”
“胡说!”季俊尚把眼睛一瞪,“爷疯了会告诉她?这宅子她是断断不可能知道的。”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女子的声音也低了下去,穿衣服的速度也快了些,“刚才她的声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难不成……是她跟踪了你?”
“这……”季俊尚也有些紧张,毕竟这事儿是他自己不占理的,何况,刚才还说了那么多,谁知道到底她听到了多少?
他此刻的心情也烦躁了起来,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下了床,还没有站稳当,只觉得房间里一个黑色的庞大物体突然一晃,如一只巨兽轰然冲了过来,吓得他往后一退,又跌坐在了床上。
那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轰然倒下,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门来,一个人影似乎炮弹一般冲了出来,三步并做两步向着季俊尚的方向而来。
季俊尚被这连环的事情弄得头晕转向,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大东西倒下,他才猛然醒悟过来,那是房间里的书柜,但是,书柜后面的门是怎么回事?刚开始放的时候明明记得是墙壁来着,什么时候多出一扇门来?
这一切都来不及想,那个黑色的身影怒气腾腾,月光在她的身流过,银光一闪,映出她扭曲的容颜,正是自己的结发妻。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还不及做任何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黑,季夫人便到了跟前,她猛然跳到他的身上,狠狠的压住了他,左右开弓,“啪啪”甩了季俊尚几个响亮的耳光。
乔云溪吡的一声抽了一口气,晃了晃头说道:“这手劲儿可真大。”
“二婶……二婶……她是从哪来的?”季桐琳目瞪口呆的说道。
“从那洞中来。”1;148471591054062乔云溪一指那个黑黑的小洞,“看到了没?就在书架之后,这下子季二老爷要吃一些皮肉之苦了。”
“那也是他活该!”步惊羽恨恨的说道:“谁让他那样算计自己的妻子的?”
步惊寒沉着脸,没有说话,这其中的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月光被一块飘过的云挡住了一些,浓影映上他的额头,目光如月下的星。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月黑之夜,那一夜,仿佛天地之间开启了黑暗之门,把自己永远罩在其中,直到……乔云溪的出现,才算是多了一点点光芒,而如今,随着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向她靠拢,那一片光芒也越来越亮,越来越浓,笼罩着他的黑暗也一点一点的被吞噬。
忽然今天,就在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想起那些往事的时候,这一切,这何其相似的场景又刹那重来。
一股难以言说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
乔云溪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扭头看了看他,他的脸色发白,嘴唇紧紧的抿着,身上的气息也越发的沉冷。
“怎么了?”乔云溪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又落下握住了他的手,随即呼了一口气说道:“还好不是瘟疫,赫连绝的病可不要传染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不舒服都要立刻说出来,不要强自忍着。”
“我没事。”步惊寒扯了扯嘴角,算是挤出一丝笑意,手掌一翻握住了她的,她的手掌温热,如玉般细腻光洁,如无骨般柔软。
她刚才抚过额头时留下的淡淡的香气还在,那一拂像是带着春风,抚过他的额头,抚过他的心间,把那一片黑暗又退了退。
室内床上的惊呼声越来越高,连带着耳光、拳头挨上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季俊尚不断的叫骂着,那个女人也似乎跟着遭了秧。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哐当”一声响,几个家丁闯了进来,手中拎着东西,一边走一边叫喊道:“哪里来的小贼?居然敢闯到……”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间季夫人回过了头,一张胖脸因为怒气而扭曲,目光如狼,狠狠的瞪了过来。
家丁们被她瞪得一怔,随即纳闷,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只是个女人?他们寻着季夫人的方向望去,只见季俊尚被压倒在床上,头发散乱,脸上青紫难辩,嘴角似乎也在淌着血,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子。
床里面是女主子,身上的衣服也遮不住身体,头发披散如女鬼,身上遮着一条锦被,哆哆嗦嗦的缩在那里。
众人一时呆住,季夫人一看则是怒上心头,“好啊,季俊尚,你这个该死的,居然还在这里给这个贱人养了仆人,你到底吞了多少银钱?给老娘如实说来!”
她说罢,甩开手掌,又“啪啪”两声来了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