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没有取回来,”管家怯怯说道,“那焦家不肯交出婚书。”
丁老爷一下恼了:“那焦家竟然不肯退婚!”
“咱们丁家富可流油,那焦家当然要赖着咱们,都怪老爷你……”丁夫人愤愤不平。
当初要不是老爷一听自己儿子得了花柳病就饥不择食,仓促定下了这门亲事,何至于如今被狗皮膏药粘上?
丁老爷恼火道:“焦家的父母不是已经被雷劈死了吗?难道你们还对付不了两个孩子?喊打喊杀的,他们还会不肯退婚?难道不要命了?”
管家道:“老爷,焦家并未说不肯退婚,只是不肯交出婚书罢了。”
“他们想用婚书讹钱?”丁夫人精明地转了转眼珠子。
管家向着丁夫人低头道:“还是夫人英明。”
丁夫人得意,冷嗤道:“要我说,老爷你就不该结这门亲事,那焦家就是掉钱眼里的人家,听说焦家夫妻私吞了尹家那孩子所有的钱财,却还虐待她,这种人就是遭雷劈的命,如今不过是老天开眼死有余辜!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父母没了,那焦家姐弟竟然还能仗着婚书讹钱,简直贪心不足,老爷,咱们决不能助长他们的贪心……”
丁夫人长篇大论,逞口舌之快,不过是觉得焦家姐弟没了亲长,好欺负罢了。
丁老爷深以为然:“夫人说得对!”
管家却一脸凝重。
他派去的人回来后一个个都畏惧惊慌,纷纷说焦家有个厉害的娘子会用树叶杀人。他派去的人每个身上都有伤,由不得他不信。
“老爷,”管家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焦家要的钱不多,五百两而已,公子的身子拖下去只怕等不到拜堂,那玉杏娘子也不肯等啊。”
管家说到了点子上,玉杏还等着过门成亲,而儿子的身子再耽搁几日莫说参加婚礼了,只怕参加的是丧礼了。
“明日就给焦家送五百两银子过去。”丁老爷拍板。
次日一早,丁家管家便从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往焦家去,只是意气风发去,灰头土脸回。
等着管家回来,婚书一到手就要撕个粉碎的丁老爷听了管家的回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什么?焦家加价了,不要五百两,要五千两?”
管家确认地点了点头:“是的,老爷!”
丁夫人拍案而起:“他们这是狮子大开口,这银子不能给不能给,婚书不还就不还吧,咱们丁家不娶,难道她焦家还能硬嫁不成?老爷,咱们不要管焦家了,直接让玉杏过门成亲!”
丁夫人义愤填膺,唾沫横飞,管家静静道:“老爷,夫人,焦家说了,如果丁家没有和焦家退婚就让公子另娶他人,他们就会告到官府,让我们丁家身败名裂。”
儿子得了花柳病,丁家早就没有名声可言了,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丁家可不怕官司,他丁家的银子就是用来贿赂县太爷,也不能让焦家那对不知死活的姐弟讹诈。
丁老爷负气道:“让他们告去吧,这五千两银子绝不可能给!”
管家立即道:“不过,老爷,那焦家说了,五千两银子不是白给的,不但可以奉还婚书,还能治好公子的病……”
丁老爷和丁夫人异口同声诧异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