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警车留给了卢燕,梁警探背着手走在那条拥挤的小路上,东张西望,看着街上那些差点被卷进灾祸的人们,他们一无所知,和几天前的自己一样,但并不可笑,知识有用,但有些知识只会让人平添烦恼。
梁琛要思考的东西很多,不仅是对付这场灾难,还要对付孙安,在这场灾难结束后,他要把孙安捉拿归案,无论那人有什么厉害的能力,因为孙安杀人了,杀得对不对不是孙安说了算的,必须让孙安接受审判,无论审判结果是什么,都不关他的事。
事分轻重,保卫清济市更加重要,可要是不抓住孙安,他就是否定了自己这一辈子。
梁琛在思考的是,他要如何在不惹怒孙安的情况下,把这个想法告诉孙安,背后阴人不是他的风格,他要堂堂正正的看着孙安的眼睛,给他戴上手铐。
…………
把事情扔给警方就撒手不管的孙安也在发愁,他愁的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牌盒是有很大吸引力的,没拿牌盒的话,孤儿还有不遇的可能,拿到了,就没有这个选项了,今后的十年、二十年,永不停歇,要么死,要么集齐纸牌。
牌盒的上一任主人就是和他们相遇了,最后莫名奇妙的死了,虽然不是孙安亲手杀死的,但是死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也可能像那样死去。
他需要理清思绪,却连思绪是什么都还没想到。
休旅车行驶在马路上,大概是怕打搅孙安思考,速度不快,开得很稳,车里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有阿拉斯加舔嘴和伸出舌头喘气的声音偶尔响起。
过了好一会,车都开出去好几条街了,孙安不仅没有理清思绪,反而脑子里一团乱麻,连思考都做不到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乔尔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孙安,说道:“看得太远,是容易被绊倒的。”
听到这话,孙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笑了笑,一把勒过阿拉斯加的脖子,揉着它头顶的毛,把纷乱的思绪抛到了九天云外。
高瞻远瞩也不一定是好事,看得太远就看不到脚下了,容易脚滑,搞不好还摔阴沟里,有时候,目光短浅一些,反而走得更稳。
孙安的本就不是那种有远见的人,在邮轮上偶遇白月,觉得有缘份,就跑来这里准备呆仨月,战斗时也从来不制定什么计划,基本都是玩随机应变,他的能力也限制了计划的长度——想再多,一死,也得全盘推翻重想,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还不如省点心,留着脑力,想近一点,作死了之后再想新东西。
没有长远的目光,非要去想些长远的事,他想得通才怪了。
眼前最要紧的事是什么?不是手术,身体还没完全好,手术还得病好了,重新体检才能做,而是另一件事——范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