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随我一起回家去吧!”皇甫昊天静静地立在轿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温柔似水的笑,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开口如是说。
箫璃心头一阵悸动,终于将自己的手交给了他。
“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随着人群之中的一片欢呼之声,箫璃终于在皇甫昊天的半拉半抱下,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
太子门前欢呼声响了一片,一对新人在大家的簇拥之下,跨过门前的火盆来到太子府的大殿之中。
而此时,皇上已经在陈廷忠的搀扶之下回到大殿之中坐好了。
金凤宫里,紫纤禁若寒蝉般的跪立在皇后娘娘的身前,“娘娘,新人已经准备好拜堂了,还请皇后娘娘您能够……”
“滚!”背着脸一声不响卧在八宝绣榻上的皇后娘娘,突然起身转过脸来,“哀家要你们到底都有什么用?武王爷呢?为什么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把武王爷给哀家找回来?”
“娘娘,武王爷他,已经在往回赶了啊!”紫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依旧一句不差地回着皇后娘娘的话。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赶回来?等到那个贱-人的儿子登上储君之位以后吗?”
皇后娘娘说着这些话,一时怒火中天,不由将袖子一拂,身边绣榻案面上摆放着的茶点水果,“哗啦啦”全数被她拂于地面之上。
“娘娘请息怒,奴婢惶恐!”紫竹再次伏于地面,颤抖着说,“可是派出去的人的确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奴婢也不敢确定。”
“哼!哀家养你们这些人,到底都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个的全都指不上!”皇后娘娘越说越气,此时真是恨不能起身再砸一些东西,才能把心头怒火发泄出来。
紫纤一直不敢动,直到皇后娘娘气息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才又抬头开口道:“只是娘娘,太子府那边,您真的打算不去了吗?”
皇后娘娘冲她冷笑一声,“哼,难道你真的以为,在皇上的心里,哀家去与不去,会有什么区别吗?”
“可是娘娘,你毕竟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啊,身为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您又怎么能够缺席太子的大婚与册封典礼呢?”
“啪——”
紫纤话语刚落,脸上便吃了皇后娘娘一个狠狠的耳光,“放肆!你这个贱-人,难道也不想活了吗?竟然开口闭口就是太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他这个太子就可以活的长了吗?”
紫纤这才明白,自己一着急之下,竟然不小心说错了话,连忙又俯身求饶道:“奴婢惶恐!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后冷哼一声,这才又再次返身坐回到绣榻之上,“去,你再去接着给哀家盯好了。哀家倒想要看看,他们今日这个喜事办得到底有多么的热闹!哀家发誓,他们今天有多么的开心,到时候,哀家就让他们有多么的伤心!”
大执事陈廷忠一袭喜色宫装,手执拂尘笔直地立在皇上的左前方。
大殿正中,一对新人在满朝文武百官的簇拥之下来到皇上的面前。
主婚人为礼部尚书柳庭赫,证婚人就非常多了,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宇文丞相。
担当礼官的大执事一声高唱,“吉时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的面朝皇天跪地,郑重拜去。
……
眼见着又一匹马累倒在地,冯南的心头也不由越发地沉重了起来。
因为武王爷的一颗心实在是太着急了,所以这一路之上,两个人简直是不要命的往回赶。然而他们坐在马上或者还好说,可是这千里的骏马,到底还是经不起他们摧残。
特别是皇甫浩博,为了可以让马儿跑的再快一些,他甚至不惜下狠手,直接拿利剑在马后划出一条一条的口子。马儿吃痛,固然可以爆发出无尽的潜力,可是到头来,力气用尽,却只剩下死路一条。
只是现在,眼见着离京中还有三百里的路途,如果没有马匹来代替脚力的话,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去的。
其实,就算是今日让他们给赶回去了,又能如何?
此时此刻,只看天边的太阳,就已经知道,皇甫昊天和箫璃两个人,恐怕已经开始在拜天地了。
皇甫浩博怔怔地站在横倒在地的马匹身边,眼见着马儿身后的白雪被染红了一片,一双曾经布满锐意的眼睛里,此时却充满了绝望的血红。
抬起头来,他默默地望望天空,终于无法忍受地昂首长啸:“啊——啊啊啊——”
冯南见此情形,只吓得跪倒在雪地之中,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等到武王爷皇甫浩博将心中的愤慨发泄一翻之后,再次回过头来,却发现就连冯南所骑的那一匹马,此时此刻也早已经倒地不起。
一时之间,皇甫浩博不免又再次振臂怒吼:“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却在此时,在他们前方的密林之后,陡然传来一阵“希律律”的马叫声。
“王爷,有马了!”冯南闻声陡然跃起,冲着皇甫浩博喜道。
却见此时的皇甫浩博,早已经“呛哴哴”抽出宝剑,整个人更是箭一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