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有诚亲眼目睹着一切,即使是心硬如铁,冷血成冰,但自己的所有下属全部惨死在面前,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见的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自感暂时虽能免于一死,可终究也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自己的性命掌握在突厥人手里,只能苟活一天便是一天。
“将军,怎么处置他?”
阿波达干旁边的一个头领指着袁有诚问道。
“把他编入咱们的队伍之中,不用另行看押,等下一次攻城的时候我还有用,要是谁放跑了他我拿他是问”。
于是袁有诚被编入了突厥人的队伍之中随队伍看押,而袁有诚一人落入他们手中,突厥人根本不拿他当成人看,一路上各种殴打欺侮,尝遍心酸,甚至还不如在城门处被突厥杀掉的周兵,自然他们不用被像他这般被对待,也算是一种解脱。
而就在阿波达干进兵普乐城的时候,摄图也差不多到了怀远,摄图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都是突厥贵族的血液,浑身充满了骄傲,因此其气焰比起阿波达干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怀远城放在眼里,加之他与阿波达干打了赌,都想趁早一步到达历城,因此刚到城下便向守城的周兵喊话。
此时守在怀远的乃是颜庸,颜庸虽与袁有诚同是灵州属郡的守将,可却不是像袁有诚那样的庸碌无能而胆小玩乐之人,得知有大量突厥人压城而来,不慌不忙地赶到城楼之上查看情况。
“大人你看,城下的突厥人估计有好几万人马,看来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们城中就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办?”
颜庸望着黑压压的一大片突厥士兵,深知敌我人数悬殊太大,况且突厥骑兵的单兵战斗力也远胜周兵,自知这次面临着以此重大的考验,但仍然尽量保持住冷静,因为他身为怀远守将,一旦他先乱了分寸,则城中军民皆会乱了分寸,到时候突厥士兵还没有攻城,怀远城军民的心里防线已经首先崩溃。
“慌什么慌,我们是军人,在战场上比这样的局势更糟的情况多得是,不就是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嘛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只限于开阔的平原上,一旦到了城下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况且突厥人不善于攻城,只是我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突厥人南下到咱们怀远,中间至少有几百里,会路过好几座重镇,怎么都没有得到消息,直到敌人都到了咱们眼皮子地下才发现?”
“颜大人,难道这您还不明白吗?肯定是沿途重镇的守军要么降了要么跑了,甚至连一个送信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