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稳的气息浮现了一丝波动,眉宇间更是掠过暴虐的戾气。
凌若夕不怒反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挑衅,几分嘲弄:“你以为我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吗?在他背信弃义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他动了我的清风明月楼,我与他之间,只会是敌人,在不可能有别的,至于心疼,呵一个南宫玉,还做不到这一点。”
她的话语冷漠到近乎残忍的地步,但云井辰却听得极其满意。
他勾唇一笑:“你能这么想,本尊很欣慰。”
“……”他欣慰个毛啊!凌若夕瞬间有炸毛的倾向,双手用力握紧,磨牙道:“云井辰,是不是今儿没教训你,你皮痒了?”
“那要不娘子你给挠挠?”云井辰故意卷起袖口,露出那古铜色的健硕手臂,一副坐等挨打的模样,愣是把凌若夕给气笑了,这男人当真是欠虐!但他明摆着在等着她收拾,凌若夕反而有些无从下手,幽深的目光自他小麦色的手臂上轻轻滑过,眼底有暗火跳窜。
他的肤色并不白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性感,尤其是手臂上成块的肌肉纹路,更是将他男性的魅力衬托到了极致,仅仅只是一只手臂,就让凌若夕的心跳快要爆表!
嘴唇有些干燥,她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湿滑的舌尖滑过下唇,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云井辰的心漏了半拍,深邃的凤目紧紧地凝视着她,身侧,温度似乎正在攀升,那股旖旎暧昧的氛围徘徊在空气里。
砰砰……
砰砰……
心跳快如擂鼓,好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凌若夕艰难的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双颊已是一片潮红,宛如徐徐盛开的傲梅,艳丽无双。
“看够了吗?”喑哑的声线似乎压抑着什么。
“男女授受不清,还请自重!”她咬着牙,警告道,这个朝代的男人怎么可以敞胸露背?你妹的,这是勾引么?还是勾引呢?
“本尊以为你会很喜欢呢。”云井辰饶有兴味的笑了,他随手将袖子放下,重新遮盖住了自己的手臂,空气里那股暧昧的氛围始终存在着,让人面红心跳。
即使是凌若夕,此刻也难做到冷静,她忘记了进屋的初衷,尴尬的咳嗽一声,准备离去。
目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渐渐消失,云井辰缓缓笑了,那夹杂着满足与戏谑的笑容,一如三月里的桃花,格外美艳:“若夕,总有一天,本尊会让你真正敞开心扉的。”
不过在此之前,那些觊觎着她的混蛋,他会一个个收拾掉,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微微眯起的双眼闪烁着惊心动魄的寒芒,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目光透过身后大开的窗户,冷眼眺望南诏国京师的方向,身侧泛着一股暴虐的戾气。
此时,云族,终年环绕在群山的白雾将这个地方衬托得宛如仙境般美丽,主事堂内,明亮的烛光将房间里各个角落照耀得通明。
云沧海着一席深蓝色长袍,银冠竖起青丝,稳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两侧除已身故的大长老外,七名长老并排而坐,刚归来的四长老正面露怒容站在中央,云九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族长,不能再任由少主继续胡闹下去了……你是没看见,老夫前去时,少主有多嚣张!”四长老噼里啪啦将云井辰如何如何张狂的举动放大数倍说了出来,同时还不忘带上凌若夕母子,“老夫看,这少主摆明是被那女人给蒙蔽了心智,已经忘记了身为云族继承人的风范与教导!不懂尊老爱幼,不懂得尊卑,哼,这样的继承人,将来可不是要断送云族百年的威名吗?”
“老死。”三长老不悦的唤道,他是最拥护云井辰的人之一,“少主他毕竟是少主,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用如此犀利的言词抨击他。”
“哼,那就任由老夫被少主刁难?还被他身边的女人一通辱骂吗?”四长老没好气的质问道,“三哥,你自己说说,自从少主认识这凌若夕以后,做的哪件事不出格?云族早有规矩,没有要事不得私自出世,可少主却反其道而行之,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蒙蔽了双眼,玩疯了,闹出这么大的丑事后,还不肯回来!就连老夫亲自走一遭,也没能让少主回心转意,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
脏水一桶接着一桶往云井辰的身上泼去,四长老只恨不得立刻进言,让云沧海罢免云井辰继承人的身份。
“你!”三长老论口才,断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怒红了一张脸,怒视着他。
大堂内,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云沧海稳坐高位,冷眼看着这帮人的争斗,他何尝不知道,他们双方如此争斗是为了什么?想到如今的大儿子,再想想始终不曾放弃过争夺的小儿子,他的脸上不自觉出现了一丝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