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又追问:“洛夫人,您孙子失踪的那天上午,您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里啊,”她说:“我儿子和我先生送我们家老爷子到医院检查身体后,我让女佣阿如把孩子送去跆拳道武馆,我就在家里。”
怕警察不相信,她又初充:“我到花园催过女佣锄草,到厨房吩咐工人中午弄一个凉拌洋葱丝的菜,不信你可以去向他们调查。”
钱玉美没想到,她说得越多,警方对她的怀疑越大,因为这有种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警察办案,原本就是怀疑一切人,再各个推翻。
“洛夫人,”警察对她正式展开询问:“是不是你带孩子的时间最多?”
“当然不是,”钱玉美急于撇清这件事和她有关,把一切往女佣身上推:“带孩子最多的是女佣阿如。”
“您以前说,孩子往天去跆拳道武术馆是家里的车送?”
“是的。”
“为什么突然不送了,要让他自己坐公交车?”
“因为我想让孩子锻炼锻炼啊……”
警官突然一拍桌子:“撒谎!家里有车不送,突然让他坐公交车,而且在坐公交车第一天就出事,洛夫人,你老实交代,孩子是不是你找人抢走的?”
钱玉美吓得哭起来:“那是我的亲孙子啊,我为什么要找人抢他?我又不缺钱,又和孩子没仇,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天天提心吊胆,就担心他出事,你们现在还怀疑我?”
一边哭,她一边给洛世勋打电话讲述原委,这一次没用洋葱也没用眼药水,她就哭了个梨花带雨。
洛世勋匆匆赶到警察局,听了警方对钱玉美的怀疑后,十分不满,说:“警官先生,我感谢您们帮我查找孩子,但你无端端怀疑我夫人,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孩子是我们的亲孙子,最爱孩子的也是我夫人,你可以怀疑她做别的坏事,就是不应该怀疑她绑架自己的亲孙子!”
警察原本也没有证据,不过是像恐吓别的嫌疑犯那样,想吓唬钱玉美自己交代,现在见她哭成这样,洛世勋又不高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向他们道歉,让他们离开了。
钱玉美在车上一直痛哭,她真的吓坏了,她没有想到洛家俊这么快就怀疑到熟人作案,也没有想到警方会直接把怀疑的矛头指向她。
现在她不知道洛世勋是不是真的相信她,就算他真的相信,洛家俊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警察一定会把对她的怀疑告诉洛家俊,如果他们一起逼问她孩子的下落,她怎么办?
洛世勋见她哭得厉害,寻思如果就这样带她回去,他父亲一定会追问怎么回事,搞不好就说漏嘴了。
于是他没有开回家,而是在一家宾馆开了房间,把钱玉美扶进去,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半天,她才停下来。
“世勋,”钱玉美哽咽着说:“我们去找东宇吧,如果找不到他,我就洗不脱这个罪名了,说我绑架自己的亲孙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洛世勋安慰她:“你不用把警察的话放在心上,他们急于破案,自然见谁都怀疑。”
“我知道,我就是难过,孩子不见了,我比你们谁都着急,昨晚一晚都没有睡着,可他们还怀疑我,我们去找孩子吧,如果不把他找回来,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
洛世勋说:“你现在眼睛都哭肿了,出去也看不清路,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找。”
“那你去吧,有消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
洛世勋离开宾馆后,过了一会儿,钱玉美起来,打开门看见外面没有洛世勋的身影了,又关上门,拿出化妆盒里的手机,走到窗边给顾以辰打电话。
顾以辰接了:“想我了?宝贝。”
钱玉美说:“他们怀疑我了,怎么办?”
“谁怀疑你?”
“我儿子先怀疑是熟人作案,他告诉了警察,警察向我调查的时候,就怀疑我了。”
“那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
“你不能再留在那里,赶紧到我这里来。”
“可万一有人监视我怎么办?”
顾以辰想了想,说:“这样,我打你家里的座机,就说要你亲自送赎金来,我才还回孩子,你就可以趁机出来了。”
钱玉美觉得这方法可行,说:“那你打吧。”
“嗯,到时候你到城东桥头下,我在那里等你。”
“好。”
顾以辰于是用一张没有用过的新卡打进洛宅,接电话的是钱玉美的另一名女佣,她知道孩子不见了,但守口如瓶,没敢让洛鼎天知道。
因为钱玉美当着洛世勋的面吩咐过她,并要她注意这几天有没有人打电话进来,如果有奇怪电话,必须马上向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