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我赢了。
大铁门被一脚踹开,傅绍清的面容冷峻,他沉着脸,直接开枪崩了前一秒种还被我气得咬牙切齿的毒贩子。
我松了一口气。
张荃钧照例负责善后,他让人将整个鸦片厂的原材料都集中到一起,又命令里里外外的老烟枪们全都抱头不动,派人去禀告HK市政府,才算结束。
毕竟,这里不是京军的地盘。
傅绍清几乎快要气死,他半跪在我身边,看着我脸上不大不小的伤,很是心疼,“你说话做事怎么那么莽撞?看到什么不顺眼,便不管不顾地直接说了出来,也不考虑后果,若是我晚了一步,看你可怎么办。”
我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悬挂在眼角,多一分显得太过做作,少一分又难以触动男人的心,唯有这样刚刚好的湿润,带着如受惊小兔子般的害怕和倔强,才直击人的内心。
我吸了吸鼻子,“实话实说还不行,我就是不会拐弯抹角,抽鸦片,卖鸦片,难道很值得恭维?”
傅绍清眉头一皱,“正义的郑小姐,哪怕你再怨恨鸦片这种东西,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的坏话,对方恼羞成怒了要怎么办?”
傅绍清和毒贩子一样,大概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单纯而又坏脾气的小姑娘。
他极为耐心地同我讲道理,而我时不时地将下巴埋在膝盖处,装作被大人训斥的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一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听着,一边又倔强地不说话,偶尔吸吸鼻子,看上去也受到了不少惊吓。
最后,我打断傅绍清,“你这不是来了吗?”
他看了看我,彻底无奈,只能叹了口气,“不然还能怎么样,只能保护你一辈子。”
顾简被京军救了出来,她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外伤罢了。见到我,几乎快哭了出来,“卡洛琳,我是不是连累了你!”
废话。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她愧疚得几乎要磕头叩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谢你,报了警,来救我。”
想太多。警察效率低,说起来,要不是沾了我的光,京军及时赶到,她还不知道要被困到几时。
傅绍清看了她一眼,又命人先把她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若是没有问题,那便好端端地送回家。
顾简抽了抽鼻子,走之前,还不忘感慨道,“卡洛琳,傅少人真好,对你也好好。”
我就笑笑,不说话。
傅绍清半跪在我的身边,替我轻轻擦拭着血渍,“她是你同学?”
“怎么。”我点了点头,“是不是觉得乱糟糟,脏兮兮的样子也美得惹人怜爱?那可不是吗,她顾简,可是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女生,三大校花之首,水灵灵,软糯糯,傅少动不动心呐?”
“三大校花?”傅绍清似乎对这个来了兴致,“念念,你们学校好像很有趣。”
“那是自然,至少比军校有意思的多。说起来,傅少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军校校草?风云人物?身后跟着美女好几批,招招手,不管是环肥燕瘦,还是清丽妖艳,都巴不得赶着倒贴?顾简就是个女版的你,两人正好配一对。”
傅绍清摇了摇头,看上去竟然挺老实,“那是什么东西……我们从前,可不兴那一套。军校只有男生,没有女生,都忙着训练,哪里那么空闲。还有,”他顿了顿,“顾简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我哼了一句,“那我问你,究竟是顾简好看些,还是我好看些。”
“……这个……”他的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看上去有些为难,问题显得刁钻又麻烦。
居然敢犹豫。
“说实话,她吧……”傅绍清才支支吾吾地吐出几个字,就被我的一句,“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所硬生生地改变成,“她吧,比你差些。”
啧啧,男人,都不可靠。
尤其是当他听到我不过是末等校花之流,差点憋不住笑,被我发现还在一边强词夺理,“你在我眼里最好看,可能是他们太没有眼光。”
我瞪了傅绍清一眼,还是觉得他很讨厌。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警车也赶到,不得了,听说惹怒了傅先生,连警察局局长都特意跑了一趟。他西装革履,赔着一脸褶子的笑,握着傅绍清的手,说了滔滔不绝一番好话,俨然一个会晤。
我自然是个重点保护对象,几乎是被簇拥着,小心翼翼地扶着上了专车。
门口堆着的半成品鸦片着实令人惊叹,成堆成堆,暴露在阳光下,壮观成一座山丘。
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如花花草草普通平凡,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傅绍清将我目瞪口呆的脸转了过去,“别看这些东西,上车等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