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一句,“可我又听说,他很疼她的未婚妻。二人举案齐眉,一直很恩爱。傅总司令一直等着那小妻子毕业,期间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
这又是哪里来的传闻?怎么连我本人都不晓得这件事?傅绍清分明对我的态度就是“闭口不言,视而不见”,还逼着我签了契约,拿我当作他和祁悦之事的挡箭牌。
我还没说话,纪亚宁又更进一步地感叹,“丈夫不是不爱自己,而是不爱女人,来日嫁了过去,和守活寡似的,岂非可怜?”
他这样一讲,我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跟着点点头,深表赞同。
方宁和慧姨看我迟迟不走,身上没干,又吹着风,怕我呆久了着凉,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小姐,咱们可以回去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又耽误了纪亚宁补觉的时间,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便赶紧道了个别,不缠着问东问西了。
纪亚宁却又问了句,“你住在畅春哪一块儿?”
我想了想,那院子隐蔽,掩藏在山山水水里,不是不愿告诉他,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便指了个大致的方向。
“那儿不是许久不住人了吗...”他的声音微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目光幽怨,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显得几分怅惘渺然。
我也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你在说什么。”
“没事。”纪亚宁很快便回过神来,冲我笑笑,“行了,今天就到这,改明儿带你出来玩,畅春园实在闷得慌,燕京城内的胡同才有趣。或者你哪日得了空,便来荣悦轩找我,我就暂住在那里。”
我嘴上说着好,心中却是苦笑,傅绍清限制我的活动,今日能到这湖泊散散步已经算不错了,他生怕我有一天会逃跑,败了他苦心经营的计谋,更不会让我出畅春园的。
回到院子,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慧姨帮我擦着头发,方宁赶紧端上热腾腾的药让我喝了下去。惠安见我好半天才回来,浑身又湿漉漉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一想就想到祁悦,“是不是祁悦又找小姐麻烦了?”
方宁摇了摇头,“不是,是小姐自己不小心落到水里去了。”
我千叮咛万嘱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连祁悦的面儿都没碰见。方宁和慧姨心里明白,这件事还是别闹大了好,惠安知道了,又该生气担心了,便跟着我统一了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