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战地医师,携带的药品多用于外伤,设施简略,加上也是紧急情况才调遣过来的,人手不够,资源紧迫。”
程诺重重吸了口气,额头上的汗渍滴到我的睫毛上,我觉得眼皮炙热,“真的不必了,吃点退烧药,休息一下,捂一身汗出来便是。”
我的声音沙哑而又艰难,若免不了要去鬼门关走一遭,我也想多和他说说话。还有爹娘,这次回来得匆忙,我还有许多事没做。
程诺气急了,“你这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就算是,不医治也会出人命的,你忘了从前村里的李婶?”
我在他怀里点点头,李婶家里拮据,小毛小病都憋着,咳了一个月的嗽,又持续低烧不退,最后一口血吐了出来,算是悲戚地了结一生。
“是病毒感染。”我听见傅绍清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张荃钧,呼叫专机。”
张荃钧知道事态严肃,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标准的立正姿势,“是!不过…”他些许疑惑,“司令这就要回去,那祁四小姐怎么办?”
“带回燕京。”傅绍清的语气是不可置否的肯定,张荃钧得了令,便急急忙忙派人去驻扎在云水村的号房转接燕京军统处,不到一分钟,两架直升机便从沪津的军防机场起飞,一切办妥。他这才问了句,“不让祁小姐回沪津了吗?”
傅绍清揉了揉眉心,“驱车连夜赶路也需要一天,沿路还得堤防匪寇,若是绕离了战线从远路走,拖的时间会更久。”
张荃钧顿时便明白了,傅司令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将人索性带回燕京,那儿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医疗资源,不然时间都浪费在舟车劳顿上,越拖我的病情越危险。再说,若是由飞机直接载到沪津的机场,可机场也处在偏远的郊区,还另需个把小时才能转到市中心,这祁四小姐也是偷偷溜出来的,得了个病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我还算有点意识,由程诺抱着,却被京军拦了下来,我听见他们齐齐的步伐,背上的枪支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过不多久,只听见螺旋桨搅动着上头的空气,发出巨大的声响,程诺几乎快要站不稳,却死死地搂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