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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罗深半搂半抱着送上了楼,她一进门就自动寻到了床铺,倒下便睡。莫司晨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记得了。
所以,什么都不能做。只得忍着血脉贲张的危险为她换上了睡衣,再为她洗脸擦手,折腾一番下来弄好她时,他已经是心跳如擂鼓,自嘲地坐在床沿看她睡颜,努力压抑身体里勃发的热情。
“你的酒品真是……”他用手指划过她脸部温柔的轮廓,“看来是属猫的,一醉就乖得象只猫咪。”
他打算也整理一下自己,“先休息好了,明早再做些让你记得的事。”他自语着,脱下外衣要搭到桌前的椅子背上,目光却被桌面的一个厚本子吸引住了。
因为那翻开的一页夹着他的照片。
是他自己都从未见过的,照片上他的脸色沉郁冷峻,衣服还是初夏时的铁灰色棉衬衫,虚化处理的背景正是公司大堂的影壁。
他清楚地记得,那件衬衫他只穿过一次,是五一节那天。那时因为骆秘书休假,导致秘书室运转失灵把一个五一假期安排得乱糟糟,他知道后放弃休假来到公司处理乱局,心情差极,一整天都很生气。
是谁将那天的他拍成了照片?而又传到了罗深的手里?他记理清楚,那时他与她还未相识!
他拿开照片,发现了一行写在本子上的字。
【5月28日:分开了,回来了。然而,一回来就收到珈姐寄来的照片,见到他之前的照片。】
他不明所以,手指往后翻阅,后面已是空白。那么,想必前面应该有内容。
他知道这其实就是一本日记,但基于对这张照片出现的离奇,他翻开了本子的第一页。
每一页只记一日,都只有寥寥两三行字,是属于罗深的圆润笔迹,
第一页记录的内容就让他震惊不已,他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
【3月16日:我无法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我觉得它要跳坏了,我也不能令自己安静地坐下来,这个时刻我只想向一个地方飞奔。但是,那是哪里?
莫司晨,这个名字我以为会永远只是一个名字,而现在就在我电脑屏幕上的搜索栏里,下面还跟着那么多条有莫司晨三个字的链接……】
【3月17日:一夜未眠,一直在网络上看他的消息,可惜连半张照片都没有。
我一直在想着,津海市,辰东集团,总经理……这些离我到底有多远?从F大学时我站在人群中仰望他的距离,到现在的一千四百八十公里,距离到底有多远?】
【3月18日:因为没有照片,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他。托珈姐帮我收集他的资料,等待回音。】
【3月25日:珈姐寄来了他的消息,她为什么不用邮箱传送?还要这么古老的千里传书?问了,她说要让我保存着那份念旧的情怀,连传递消息的方式也要用旧的。
就是他呀,莫司晨。辰东集团总裁的第二个孙子,董事长的儿子,现任总经理。】
莫司晨翻阅的手指在这一页停了许久,抚过最后那句打了重点符号的字迹“辰东集团总裁的第二个孙子,董事长的儿子,现任总经理”。
“看来,这句话很吸引你呀,罗秘书。”莫司晨的声音里满是颓然萧索,了无生气。
指节分明的手指拈起夹在这一页的照片,是他的照片,那时他正站在电梯门前,面上表情凝肃。这个角度偷拍他居然没有发现,可见拍照的人是个行家。
放下照片,手指又翻过一页。
【4月1日:今天是愚人节,这几日我一直在想的这件事,是不是在愚弄我自己呢?然而今天我还是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到有他的城市。珈姐说会留意他的消息。】
【4月16日:许多心事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这行字的下面果真画了许多圈圈,大圈大小圈,一团乱麻一般。
【4月17日:珈姐传来消息,他报了五月十六日的丽江游散团。我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跃,战战兢兢搜到那个团,还有名额!!!我也报了名,祈祷千万不要有变化。
我真的可以见到他了吗?】
【4月30日:这些天太激动,一直在想着那件事……唉,假期已经安排好,只等五月十六日,等待得很煎熬。】
【5月1日:珈姐来电话说有看到他。】
【5月14日:莫司晨,你还好吗?你自然不会懂得我这颗仰望你的小星星,但希望这一次你能记住,我一定要想一个让你可以记住我的办法。】
【5月15日:凌晨,出发。这是见到他之前的最后留言。心情:美丽,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