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要回钱的可能?”陈忱态度大变,开始怀着希冀道。
“很可惜,没有。”陈恪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他本以为那些老赖,是看陈希亮可欺,故意有钱也不还。但几天的观察下来,才发现确实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么就是真揭不开锅,要么就是债主坐了一屋子,只能谁也不还。
虽然对债主来说,债务人如此穷困窘迫,乃是最大的噩耗。但往好处想,这至少说明宋朝人还是讲诚信的。
没钱不怕,怕的是有钱也不还。
“老爹之所以要不回钱,是因为他不愿干雪上加霜的事情,我们不能违背他的意思。”陈恪笑一笑道:“所以我们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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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陈希亮一走,二郎三郎便嘱咐两个弟弟乖乖在家,中午带好吃的回来。
但五郎六郎坚决不愿再被关禁闭,两人紧紧拉着两个哥哥的手,非得跟着一起去。
陈忱看向陈恪,今天他虽然是主演,但三郎才是导演。
“带上他们吧。”陈恪笑笑道:“全当打打牙祭了。”
六郎就欢呼起来。
一人领着个弟弟出了门,陈恪先带他们到前街潘家木匠店,说自己在里面订了个物事。刚要抬脚进去,陈忱心惊肉跳的拉住他道:“三郎,咱可只有一百五十钱。”
“放心,不要钱,他们还得倒找钱。”陈恪说完,便拉着六郎进了店。店面不大,二郎五郎就没跟着进去。
穿过摆放成品桌椅的前店,便看到店主潘木匠正领着两个学徒,在院子里做木匠活。
见有人闯进来,潘木匠非但不恼,反而一脸欢喜道:“三郎来了,快到前面坐。”
“潘大叔,这是我弟弟六郎。”陈恪让小六郎向潘木匠问好。
小六郎乖巧照做。
“好好,”潘木匠笑着摸摸小六郎的头,顺手拿起把小木剑,递给他道:“拿去玩吧。”
小六郎没什么玩具,希冀的看着三郎。
“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下脚料糊弄的。”潘木匠爽朗笑道。
“多谢大叔。”三郎自己道谢,也让六郎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潘木匠从怀里摸出把钥匙,走向柜台道:“说起钱来,你那官帽椅已经订出去超过十把,这一场,我扑输了。”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五串当十铁钱道:“这是你的五贯钱,还有你要的物件,也给你做好了。待会儿出去,别忘了让四邻做个见证。”
虽然嘴上说输了,但他脸上却荡漾着发自内心的笑道:“三郎,下次还这样的图纸,记得来找我搏啊。”
“谁知道还能不能想出来?我尽量吧。”三郎把钱塞到怀里,提起放在角落的木箱道:“就是这个吧?”
“可不,精工细作,费了我两天功夫。”潘木匠好奇道:“你要这铁匠铺里的物事作甚?”
“打铁。”一句话没把潘木匠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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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一到门口,左右那些商家便纷纷探出头,笑问道:“陈家三郎,赢了输了?”
财不露白的道理,陈恪自然知道,但行有行规,你赢了钱,必须展示给众人看,以示输家没有赖账。他只能将怀里的铁钱高高举起,众人便一阵欢呼,好像他们赢钱了似的。
二郎本来看的一头雾水,见此状立时明白道:“三郎,你竟然和人关扑?!”
“别大惊小怪的。”陈恪把钱丢给他道:“前面说话。”
所谓‘关扑’,就是参加竞争的意思,更直白一点说要像力士角逐那样赌物赢钱。宋人好赌成性,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市井百姓,几乎是无人不扑、无人不赌。
‘如果用后世的法律来抓赌,估计全都得当抓起来。’这感想萌发于,陈恪第一次看到这种全民皆赌的景象。在大街上走一圈,他才知道,街上所有商贩的货物,既可出售,也可以关扑……只要买卖双方,对按质论价无误即可。
比如一个盛水的陶罐,买需要十钱,但扑只需要五钱。赢即得物,输则失钱,简便易行,只要有钱有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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