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
他也不问她后面会做些什么,只是答应了她离开的要求,澹优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些什么阴谋,但如今若是不走,难道就没有置身在他们的阴谋之间?她在叶罗躲了一个多月,仍旧没能逃脱上官彧和上官麒,如今又会有什么改变。
他起身翩然而去,她仍旧躺在床上,目送他走到门口,将踏出门的时候,他停留了一下,回头,给了澹优一个大概跟当初一模一样的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还是当初笑容么?她恍惚间也记不起来了,所以也没应他。
等着上官麒离开之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将已经到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也将乱如麻的心理的更乱。
他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选择权,如今虽然也不是他所选,却是上官彧所选,也算是一个交代了,他保不住上官彧,但好歹要保住他这个哥哥的一脉骨血符澹优,世间之物,他所留恋的大概也就符澹优一个了,是死是生,是成是败,一切都是千里之外那个冷宫中寂寥的人在掌握,他只是她所养的没了舌头的鸭子。
过来很久,她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换了一身劲装,拿起了苍梧之前留下的荧月,摸了摸小腹,叹这小家伙来的确实太不是时候,然后大步迈出了屋门迎接外面的风霜雨雪,阴晴圆缺。
上官麒果然说话算话,再出门时,已经没有人再阻拦她。外面的空气很好,终于过了凛冬,阳光和暖了不少,蓝天,白云,一眼望尽的城池和城池尽头已经小成一条线的草原。她的乌梢还躺在冰棺材里,她要带他回家,她也要去看看上官彧,机关算尽最后却还是输给了一个深宫妇人,如今还不知道被关在哪处。
先见到的是苍梧,他将之前一切都告诉了她,她恍然才知道,若不是上官彧,她怕活不到如今,就最近的,若不是上官彧派了二十卫的轩辕一直暗中护着她,她怕是早被流箭射杀在了当初的战场上,虽然他也是多少无奈,但到底还是想着让她远离那些繁琐之事的,自她走后,他从上官忆那到底套到了消息,不动声色的在上官忆将奏折呈上去之前替换了,所以到头来她也没跟他和离的了,他如何舍得?
而另一边的地牢里,上官彧终究满身伤痕,四肢都被镣铐铐着,第一日上官麒走后,他没少挨打,可这两日总算消停了。地牢里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很暗,几乎没什么照明作用,他有些费力的抬头看着那小窗露出的一线天,舔了舔已干裂的唇,还没到送水饭的时间,而这样的情况这已经是第五个白天了,还没到晚上,也不知道,苍梧和澹优的情况如何。
栓门的铁链声响,原以为是上官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