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心?”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在这一片乱石滩上,随手摸了摸脑袋,后脑勺鼓了老大一个包,她完全记不起她是谁,也不记得眼前这个绘心到底怎么回事了。
“对啊,奴婢是绘心啊。”那小姑娘看着灵瑞空洞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啊,完了完了,原本是打算接养好病的小姐回府的,偏马因为遇到毒蛇受了惊失控,马夫没控制住,虽然割断了马和车连绑的绳子,可自己却摔晕了,连着小姐也因为惯性被甩出了车外还砸到了头,这可如何是好!
灵瑞一脑袋官司,被小丫头哭的心烦意乱的,又不好一直吼她,便尽量放柔声道:“绘心,别哭了,我有些头疼。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绘心将来龙去脉大概说了说,灵瑞自己理了理,大概就是,她因为生病常年在别院养病,如今刚好准备回家,就出了些意外,摔伤了头,好在穿得多,身上倒没什么要紧的。可她却在奇怪为什么在记忆中却没有了家的概念,而脑海中还闪过一些散碎的画面,一男,一女,一只狐狸什么什么的。
而刚刚摔晕的马夫因为年轻体壮,,况且天冷穿的厚实,醒的也比她快,已经去将那受惊的马找了回来,重新绑好了马车,可看着灵瑞的情况好些不容乐观,惨白着一张脸脸身上的草灰都没顾得上拍就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怯生生的生怕她责罚:“小,小姐,马,马车重新固定了,小,小姐还是上车吧,我们,我们回府。”
“哦,好,那,那回府吧。”灵瑞脑子还是混乱的,马车夫那惨白的脸和不囫囵的话让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马受惊也不是他的错,便先将手交给了绘心扶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马车上。
绘心哭的太猛,虽然止住了眼泪,却还是一个劲的抽泣。一路上,灵瑞大概又问出了些事情,但她的记忆中对这些事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一深想就头疼,直到再次晕了过去。
第三天
她回到将军府已经三天了,她的生身娘亲很显然不能接受自己久未见面的女儿将之前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绘心说她哭的心肝乱颤,而她的爹仍在外驻守边关,要到过年前才能回来。
因为照顾小姐不周,绘心被管家依家法杖责,可第二天她便带着伤又开始服侍她了,这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似乎并不习惯被人服侍的感觉。
天色近暮,信手翻书,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一只白玉瓷瓶**着的一枝寒梅上。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呆坐在窗边的书桌后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月牙白的斜襟小袄,袖缘和领口绣着小小的迎春花,外罩一件雪狐皮比甲,嫩黄色下裙,裙摆也绣着小小的迎春。临窗而坐,她那冻的有些红的小脸显然昭示着,这些并不算太暖和。
“小姐,身子刚好些,不要在窗前坐太久。”绘心不知何时进来的,给她披了件猩猩毡斗篷。
身上一暖,灵瑞回过头冲绘心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况且这天也没那么冷,倒是你,身上板子伤还没好,就不必来服侍了,有绘意在,我没事的。”
绘心摇摇头,心底暖暖的,含笑道:“没事,用了小姐给的伤药,已经不那么疼了。”说着,将一碟精致的小糕点摆到了她的面前:“小姐午饭用的少,晚膳还早,吃些雪糯糕吧,绘心加了些梅花进去,小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