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微微一笑道:“都说吴地多俊杰豪客,昔年专诸之刺王僚,要离刺之刺庆忌,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不让须眉的巾帼英侠,佩服佩服,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刺客冷冷地道:“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日被你所擒,但求速死,何必问姓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刘泽笑吟吟地道,“姑娘的芳名应当是唤做孙尚香。”
女刺客-孙尚香骇然一惊,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刘泽哈哈大笑道:“是你身上的体香出卖了你——我这个人自恃没有什么优点,但嗅觉却比一般人要灵敏一点,只要我闻过一次,绝计不会忘掉,”刘泽走到她的身边,很是夸张地嗅了嗅,略带陶醉感地道,“好香!纵然是天下最好的调香师也调不出这种香味,如兰之芬芳如麝之馥郁,真是让人毕生难忘!”
孙尚香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行刺的功败垂成竟然是她身上与生俱有的体香,不禁生出万分的懊恼和诧异,懊恼的是平素里认她引为为傲的香气竟然成了这次行刺失败的罪魁祸首,诧异的是在她的印象之中,与刘泽素未谋面,刘泽缘何会认得出她。
“我……我何时与你见过?”孙尚香一脸寒霜地道。
刘泽笑得很是惬意。“你当然不会记得,十五年前的洛阳,你还尚在襁褓之中,我与令尊慷赴国难,共讨董贼,意气相投,相交甚笃,我还知道令尊为你取名尚香,便是你出生时遍体生香之故。没想到世事如烟,你我竟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孙尚香冷笑一声道:“靖王阁下号称以仁义治天下,却犯我江东之界,杀我江东子民,我江东仁人义士,自当得尔诛之。”
刘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孙尚香虽然是女子,虽然年幼,却颇有点乃父孙坚当年的风范,临危不惧,大义凛然。刘泽轻轻地摇摇头,道:“孙姑娘,令兄孙权派你来行刺,真是愚蠢之极,不管事成于否,姑娘都难有命在,令兄为一己之私竟然如此狠心舍弃他的亲生妹妹?”
孙尚香闻言脸色一变,道:“行刺是我自己的主意,关我哥哥何事?今日我失手于你,当是我命中该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泽道:“孙姑娘真是有胆有色,敢做敢为,不愧是孙破虏的女儿。只是可惜,你纵然杀得了我一人,就能解江东之危吗?”
孙尚香冷声道:“你是靖军之主,你若死了,靖军自会不战而退。”
“是么?”刘泽含笑着道,但说着说着,刘泽不禁皱了一下眉,左臂明显地感觉发麻,想抬都抬不起来,按理说刚才的一道浅浅的伤口,根本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刘泽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伤口,伤口明显地发青并肿胀起来,就连渗出的鲜血都成为了黑紫色。
刀上有毒?刘泽暗叫一声不好,孙尚香果然是来者不善,在匕首上淬了剧毒,一时不慎,竟然着了她的道儿,就这说话的工夫,毒液已经渗透了进去,刘泽的整条左臂几乎失去了知觉。
孙尚香大笑道:“刘泽,你认命吧,这把匕首上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天下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