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大兵压境,平原城危在旦夕,主公岂可置身于险地,依末将之见,主公还是和文和先生一起撤离吧。”刘泽不走,管亥急眼了。
刘泽摆摆手道:“这一战关系到我平原数十万军民能不能安全撤往河东三县,我岂能置身事外,放心吧,有锦鹰卫的亲卫的保护,我这边没有啥问题,你们速速起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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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柳镇到平原城,几乎是一马平川,袁谭喝令大军一刻也不歇息,长途征进,在日落之时,已经抵达了平原城外十里长亭处,袁谭一面令大军准备安营扎寨,一面派出哨马刺探平原城的状况。很快地,哨马回来禀报,平原城四门洞开,空无一人。
袁谭大喜,立即下令放弃扎营,全速向平原城开进。
谋士辛评劝他道:“大公子,天色已晚,敌情未明,冒然进军的话或恐中了刘泽的埋伏,应当在此处扎营安寨,待明日探听平原虚实之后再行进兵。”
袁谭哈哈大笑道:“仲治先生多虑了,都说刘泽奇谋百出用兵如神,我视之也不过尔尔,这一路我军长驱而进,凯歌高奏,仲治先生嘱我暗伏下的两万精兵至现在也没用上。我看那刘泽早已是闻风丧胆,逃之夭夭了,要不然平原城为何是空城一座?既是空城一座,我军何不趁势取之,今夜权且在城中歇息,明日一早追歼刘泽,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得出我的手心!”
大军杀到平原城下,果然城门大开,城上城下,空无一人。袁谭得意地大笑道:“想不到平原城如此唾手而得,刘泽不过是一鼠辈而矣,可笑河北诸公竟然畏之如虎,哈哈哈,传令下去,今日便在平原城内歇兵!”
辛评疑惑看了平原城,劝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刘泽行事,常常有出人意料之举,大公子不得不防。”
部将张南挺身而出,拱手道:“末将可先率一军进去为大公子探路。”
袁谭很高兴,即命张南率兵三千杀进城去一探虚实。张南领命,立即率兵冲了进去,在平原城的大街小巷搜查了个遍,整个平原城不但没有一兵一卒,一民一吏,就连一个能出气的东西都找不到了,他很快地出城向袁谭禀报。
“启禀大公子,平原城内不但没有伏兵,就是连一只牲畜都寻不着了,请在大公子放心入城。”
袁谭瞥了一眼辛评,大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刘泽畏我大军的强势,早已是抱头鼠窜,弃城而逃了!来人,今夜便驻扎城内,明日再追击刘泽。想那刘泽裹挟在民众而逃,走也走不了多远。”说着他纵马直入平原城。
辛评也跟着进了城,瞧瞧空无一人的平原城,他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平原城,太出人意料了,辛评虽然不知道刘泽会耍什么花招,但他隐隐然还是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袁军进城之后,袁谭吩咐四门紧闭,派兵上城严守,多备弓弩箭矢滚木擂石,以防备平原军半夜偷袭。其余诸军就在各处民房中歇息,埋锅造饭。
有兵士寻着几个坛子,以为是洒,便献给了袁谭。袁谭令人打开一看,里面的液体根本就不是酒,似水非水,似油非油,还散发出一种从未闻到过的怪味。袁谭大怒,将那几个士兵斥责了一顿,命人将坛子里的液体舀了几瓢,灌到了那几个士兵的嘴里,那几个士兵痛苦不堪呕吐不已。众军都以为这是害人的毒药,弃之路边无人理会。
是夜,袁谭便在太守府里安歇了。这一路行来,袁谭也是累得精疲力竭了,现在拿下了平原城,这第一大功劳在握,袁谭心里那叫个痛快。平原城里没有刘泽的一兵一卒,现在四门紧闭,城上守军林立,就算刘泽再想反攻回来也是枉然。所以袁谭这回算是彻底地安下了心来,命伙头整了几个好菜,还喝了一壶酒,舒舒服服地躺到榻上睡去了。
刚睡到半夜,就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之声,有军士进来飞报道:“大公子,大事不好,城中火起。”
袁谭睡得迷迷糊糊,被士兵吵醒,不禁有些恼怒,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不准是那营的兵士埋锅造饭遗漏火星引起的,着张南过去看看便是,惊了爷的好梦。”说着,袁谭又复躺了下来。
他刚躺下,又连番的几路军士飞报,言东、南、北门三处皆燃起大火,火势凶猛,已经向太守府这边烧了过来。
袁谭打了一个激灵,酒意全消,从榻上爬了起来,胡乱地穿戴上,出得房门一看,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平原城已经沦为了一片火海。
春季正是多风的季节,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呼呼窜起的火苗竟有数丈之高,平原城里的民房都是土坯砖木结构,有的屋顶还是覆着茅草,加上平原军在撤离之前堆放无数的柴草等引火之物,此时火势一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