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是他的管家,连声地应了。
等刘泽回到县署不多时,那三成的钱粮如数地被送了过来,直惊得丁县丞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刘泽也顾不上多做解释,立即着手安排向灾民们发放赈灾的钱粮,毕竟灾民们都眼巴巴地就等这些粮食来救命了。
义阳亭长那边刘泽也不敢拖延,治理黄河险工险段的任务相当的紧迫,在黄河讯期来临之前,必须完成险工段的加固和维护,否则讯期的时候黄河再来一次大溃决真的让刘泽可就吃不消了。
支付给河工的钱粮一文不少的发往了义阳亭长那儿,义阳亭长激动不已,当即表示誓死也要修好大堤。
此次平原县受灾的百姓约二万多户接近十万人口,本来朝庭下拨的赈灾钱粮就不足数,被层层盘剥掉一半之后,更加地捉襟见肘了,初步地估算,这些粮食也就够灾民维持一两个月而已。而这十万灾民后续的生活何以维济,春播的种子也还没有着落,农时可不等人,一晚三分薄,本来平原县遭受水灾春耕备耕已经落了后,如果种子的事还无法落实的话,秋后的饥荒无疑将是灭顶之灾。
刘泽看着空空如也的账薄,苦笑着摇摇头。点卯的时辰早就过了,前来应卯的胥吏衙役廖廖无几,少了一多半。
这几日整车整车的钱粮拉进了平原县署的大门,众胥吏和衙役们看得是心花怒放,干活时热情高涨,劲头很足。但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却没有一点给胥吏衙役们发薪俸的意思,而是将钱粮全数地分发给了城外的灾民,搞得大伙心灰意懒,连卯都没几个人应了。
张飞气得暴走,大发雷霆,在凤凰谷时军令如山,敢以身试军法的人头早就职落地了,到了平原县这帮兔崽子们压根就不买账,这几日公务相当繁重,居然大多的胥吏衙役连卯都不应了。
刘泽制止住了冲动的张飞,他明白这些当差的不容易,本来薪俸就很微薄,几个月不发薪,教人家如何养家糊口。但这些赈灾钱粮刘泽可是在林海面前夸下海口的,一文一毫都要用在受灾百姓身上,胥吏衙役们的薪俸只能是拖一拖了。
可拖得越久,胥吏衙役们就更加地怨声载道了,工作的积极性可想而知。
关羽提议先从汇通天下钱庄临淄分号那边调一些钱过来应应急,临淄和平原相隔不远,只需几日路程。
张飞大眼珠一瞪,气呼呼地道:“俺光听说当官的搜刮民脂民膏,还没听说哪个当官的往里面倒贴钱的,大哥你当的这叫个啥官?”
众人皆笑,刘泽亦笑道:“三弟敢情把这当官当成了捞钱,这可和我们的初衷相去甚远,为官一任,自得造福一方,一门心思地就知道捞钱,岂不成了昏官贪官?”
“反正俺没见过象你这样当官的。”张飞依旧是埋怨不断。
刘泽笑道:“三弟说的也在理,咱现在也算是一任父母官了,虽然不贪不捞,可也犯不着自掏腰包。”
“那大哥可曾想好如何给下属差吏发薪俸,如何解决春播种子的事?”关羽询问道。
“这个嘛,我自有计较,放心吧,不出十日,钱粮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刘泽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过了两日,刘泽也将工作的重心转移到了春耕备耕上来。
此次黄河溃决,淹没了平原县七成以上的耕地,洪水所到之处,村庄淹灭,道路毁弃,沦为一片水乡泽国。决口堵住之后,洪水消退,但黄河水的泥沙淤塞堆集,所有的界碑标记都湮灭无踪,需要官府重新丈量勘测田地。
这项工作自然列在首位,不核定田地的归属春耕生产就无从谈起。刘泽立即召集各乡三老、亭长、里正,组织人手对田地进行丈量勘测,而勘测所依据的,正是县署备案的土地档案。
丁县丞用忧虑的眼神注视着刘泽。“刘县令,真要是如此行事恐怕不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