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疏笑笑道:“太子多虑了。希望这样的话,太子不要再在母后面前提起,免得让母后担心。”
兄弟俩一对比,差距实在大。一个骄奢淫逸,一个谦和自律。在外形上,太子虽只年长几岁,但却仿佛比北里疏老了十几二十岁。
皇后则愠怒道:“说什么混账话,要是叫皇上听见了,岂不是又要挨骂了?”
太子臭着一张脸又连连喝酒。今天他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本就很郁闷了,现如今这顿饭吃下来,心情更是糟糕。
膳桌上北里疏都在不厌其烦地为皇后讲述他在外游历时候的事,皇后听得十分兴起。两人几乎把太子晾在了一边。
晚膳过后,天色也暗了下来。太子和北里疏纷纷向皇后告退,从凤和宫里走了出来。很明显,太子不欲与北里疏为伍,冷冷地走在前面,所有对北里疏的不满都表现在了脸上。
两人走在宫门出来的长梯上。北里疏忽然在身后出声道:“太子请等一等。”
太子脚下未停,步子也未放慢,北里疏快了几步跟上来,又道:“我想太子可能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太子语气不善道,“自从你回来,父皇重用你,母后心疼你,就连我都得靠边站了,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误会?”如今在皇家里就剩下这几位王爷,太子原以为,战王不可能争得上皇位,齐王则远在封地,还有便是明王在外游历多年未回,他独自在京中可高枕无忧。但如今明王一回来就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
北里疏淡然自若地笑说:“你也知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对朝中之事一窍不通,父皇命我参与朝政,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为皇上寻药之故,而我与母后多年未相聚,母后一时关心也是常事,太子是不是太多心了?”他看了看太子,又道,“我想只要太子更勤政爱民一些,父皇母后都会很欣慰的。”
太子不满道:“不用你多说,我自是知道。只要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哪回不是尽心尽力去做?”
只不过他资质平庸,皇帝总是对他不满意。
北里疏道:“太子说得是,相信时日一久,父皇总会明白太子的用心的。我听说,最近连东宫的舞姬都被太子遣散了一半?”
说起这个就是太子的心头痛。他对男欢女爱这些事远比朝事要来得重要。只是最近太子觉得,若是在朝政上再不有所作为,估计皇上就要对他彻底失望了。是以他才忍痛割爱,让皇帝感受到他的诚意。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太子道:“遣散了一半又如何,就是我从此以后再不碰女人,估计父皇也不会对我刮目相看。”
北里疏安慰道:“不急,慢慢来,相信时日久后,父皇总能看得见太子的改变。”
太子没想到北里疏竟然来安慰他,便道:“你突然与我说这些,这又是用的什么居心?”
北里疏真诚道:“再怎么,你我也是亲兄弟,母后说得对,无论如何也应该手足相助,莫要叫外人讨了便宜。不然,太子宁愿去讨好战王,甚至是齐王,也要和我这亲兄弟为敌么?这么久以来,你可曾见过我对太子做过丁点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