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笑道:“师父是被‘千仞渊’的‘玄冥寒气’所伤,请师娘放心,只要用金针疏通,把‘玄冥寒气’排出来,师父就会好起来。”
“这就好……这就好……”杜若喃喃不止,喜不自胜。
“哼,真是胡说八道!”孙长生闻言,冷哼一声,脸罩寒霜,厉声道:“老夫行医数十载,粗通歧黄之术。林门主分明寒气入心血脉沉降阴阳阻绝,哪怕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你小小年纪,不知阴阳逆从之理,妄作杂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妄用砭石,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知医者仁心、人命关天吗?”
傅宸雪微微一笑,没有吭声。以他的修养和心性,绝不会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翁去争执,有时候事实胜于雄辩,何必作无谓的口舌之争?
云霓裳见孙长生咄咄逼人,当面训斥傅宸雪,很是不爽,冷声道:“古人说,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我姐……夫虽然年轻,也并非欺世盗名之辈。敢问孙老先生,我师父昏迷多日,您老可找到解救之策?”
“我……”孙长生一时语塞,脸色酱紫。云霓裳这话不是明打他的脸吗?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又有“药王”之称,竟连闹肚子都治不好,不正是欺世盗名吗?
杜若见孙长生怒容满面,知道云霓裳说话太重,伤了老人的心,赶紧训斥道:“霓裳,你胡说什么?孙老先生医术通神,妙参造化,岂是你一个小孩子可以置喙的?老人家为了你师父的伤殚精竭虑,你不感恩戴德,反倒说起风凉话,是不是视门规如无物?”
云霓裳被杜若训斥,虽不服气,也不敢再多嘴,乖乖地躲到傅宸雪身后,腹诽不止。
杜若委婉道:“孙老先生,宸雪是我的徒婿,在医道一途颇有天分,能否让他试一试?权当给愚夫一个机会罢了。”
杜若说到这个地步,孙长生又怎么能够拒绝?鉴于傅宸雪之前的表现,杜若这么讲,等于是给了他和其他人一个台阶,他再不识趣,非得让人给直接轰出去吗?
孙长生叹口气道:“林夫人,所谓‘医无定方,学无定策’,只要有仁者之心,去沉疴,济世人,皆为良医。老夫行医七十载,早把声名置诸脑后,岂会因名利之争而置林门主的性命于不顾?”
杜若向孙长生等人深施一礼,说道:“老先生淡泊名利,高风亮节,实为我辈楷模。”
林晚熙在青凰的扶持下,勉强抱拳行礼道:“多谢‘药王’前辈活命之恩,异日林某身愈,必当亲自登门致谢!”
孙长生道:“林门主不要客气,你身体虚弱,不宜久拖,还是让贵徒赶紧施以妙手吧。”话是这样说,一代“药王”被晾到一边,孙长生心里到底不是滋味。至于其他人,则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傅宸雪出丑。连川中“药王”都束手无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能妙手回春吗?
杜若看向傅宸雪,眼睛里满是笑意:“宸雪,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嗯!”傅宸雪点点头,让青凰和云霓裳把林晚熙扶起来,盘膝坐在床上。
青凰见林晚熙身上穿着白色的高纺绸薄衫,问道:“宸雪,要不要师父脱去衣服?”
傅宸雪摇摇头,笑道:“不用!”一边说,一边取出针袋,轻轻一抖,上千枚金针“忽喇”一声呈现在众人面前,金光流转,耀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