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大树那样对她们娘俩,这边的兄弟侄儿都憋着一口气在心里,当初富贵还掷地有声的说过的大树不管就不管,最多以后一刀两断,大不了等菲儿大姑老了,他们这些兄弟侄儿养着,因此这事情菲儿大姑不敢让菲儿家里人知道,也不准枝儿说,只是跟菲儿家里人说想回去过年。
这今儿回到家里之后,菲儿大姑问清楚了大树这些事情,二话不说,让大树先把媳妇给接回来,之后又拿出钱来让大树去赎回田,赎回田之后,枝儿问大树要田契,但大树媳妇不肯给,说那田本就是她的,凭啥要给枝儿。
而且她还说枝儿不过是个女儿,以后总要嫁人的,枝儿没权利管家里的田契,要管也是交给菲儿大姑管。
枝儿听她这样说,也没跟她吵,便让娘去大树媳妇那把田契拿来,菲儿大姑倒是也去拿了,但是大树媳妇还是不肯给,还笑呵呵的说的啥都是一家人,这放谁那里都一样,还说她已经收严实了,这要拿出来也麻烦,之后为了哄菲儿大姑,还说了好多好听的话,又是认错又是下跪的,反正到最后田契就是没拿出来。
枝儿这就不干了,凭什么她们娘俩出的钱,这田契要给大树两口子拿着呢,她大不了把田给他们种,不收他们的租子就是,这样等于和他们自己的田也没啥区别,不会为他们过日子增加负担,这也算是待他们不错了。
枝儿当时就和大树媳妇吵了起来,但不管怎么吵,那田契在大树媳妇那里,她怎么都不肯拿出来,枝儿没法子,便让娘去喊村里人来做主。
但菲儿大姑却不肯去,还劝枝儿说算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样计较,田契放谁那里都一样,而且每年大过年都闹得家里乱哄哄的,也让人笑话,要是枝儿舍不得那些钱,大不了她明年挣了钱逐月分摊还给枝儿就是。
菲儿大姑当时的话没说好,那意思好似就在说家里闹成这样是枝儿的错一般,而且言下之意就把枝儿这个女儿给分开说,枝儿心里顿时委屈到不行,收拾东西就往菲儿家里来了。
枝儿说完这些,扑到菲儿怀里伤心的大哭起来:“菲儿,你说为啥这大人就这样重男亲女呢?我和娘在一起的这几年,我做啥事情都是顾着她,我甚至想着以后嫁人了都要奉养着娘的,但是在娘心里,不管我对她如何好,大哥如何对她不好,我始终比不上大哥,我怎么都是个外人。”
或许生在这个时候的人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份委屈从何而来,但夏菲儿明白。
这让夏菲儿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话“女人结完婚,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十月辛苦怀胎孩子降临女人和死神擦肩而过,孩子还不和你姓,女人回娘家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人… ”
这段话夏菲儿是前世看到的,但相比而言,夏菲儿觉得这番话更加适合这个时代,因为前世一般的家里孩子都不多,比如说一个家庭是两兄妹,大多数父母虽然心里顾着儿子,但是对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在女儿面前是不会说女儿是外人之类的话。
但在这个时候,女人一旦嫁出了门,要是家里的嫂子或者弟妹不好,再加上自己爹娘又没什么权利,那女人真是连娘家都不能回了,算是彻彻底底的外人了。
这次枝儿的情况和这个就有些相似,只不过如今的枝儿还没成亲,所以事情没那么严重罢了,但是女人心里的委屈都是一样的。
夏菲儿看枝儿抱着自己哭的伤心,也不敢再如心里想的那般火上浇油,只是抱着她低声劝着:“不会,大姑没把你当外人,只不过大树毕竟是你大哥,是大姑的亲生儿子,她心里自然是放不下的,你要是心里有委屈,好好跟大姑说清楚就是。”
夏铜柱也在一边劝着:“是啊,枝儿丫头,你别哭了,等会我送你回去,让大姑跟你解释清楚,大姑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枝儿被夏菲儿和夏铜柱两人劝了好一会,心情好了一些,不再哭了,但心里仍然是不好过。
她静静的在菲儿身上靠了一会,幽幽的出声说道:“菲儿,我知道娘心里是以为我舍不得那些钱。其实我真不是舍不得那些钱,我是心疼她,这次大哥和大嫂弄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两人自己不去想办法解决,一出事情就打娘的主意,这次咱们倒是说把田给赎了回来,那要是下次还出这种事情呢,是不是又再给他们赎一次,要按照这样的话,咱们要帮着他们赎多少次才是个头呢。”
“还有我那个大嫂,一看家里没钱了,就威胁我大哥要合离,这样不安份的媳妇哪里又是我那笨蛋大哥能管的住呢,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