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生了!生了!”杨进宝欢呼一声,顾不得麦花嫂了,赶紧收拾孩子。
最后出来的是胎衣,跟脐带相连,他首先帮着娃娃剪断了脐带,将脐带断裂的位置用消毒的细线捆结实,防止感染。
然后将那块血糊糊的肉提起来,在娃儿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
“哇——!哇——!”婴儿尖锐的啼号在屋子里响起,特别洪亮。
听到孩子的哭声,麦花嫂赶紧问:“进宝,是男是女啊?”
杨进宝说:“恭喜你嫂子,是个女娃,千斤啊……。”
麦花的心里忽悠一下,立刻从头顶凉到了脚心,躺在那儿不动弹了。
她额头上汗津津的,胸口跟一双奶上也净是汗珠子。
女娃,咋就是个女娃呢?女人差点哭了,原来麦花重男轻女。
老金在外面也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端着脸盆进来,脸盆里是热乎乎的温水。
“进宝,生了?”
“是啊,生了。”
“哎呀!太好了!”老金赶紧放下脸盆,过来抱上麦花。
“麦花,生了!你生了!真好……。”老金乐得合不拢嘴。
“金哥,对不起,俺,没本事,生个女娃啊……。”麦花感到很委屈。
“这有啥,男女都一样,我喜欢女孩。”老金才不在乎男女呢,只要是自己的娃,男女都喜欢。
“可俺喜欢的是男娃……。”麦花觉得对不起男人,因为女娃长大早晚是别人家的,男娃才能延续香火。
老金拉过被子遮掩了女人的全身,防止她着凉,嘴巴里一边笑一边劝:“这有啥,反正咱还年轻,以后再生呗……。”
麦花却摇摇头:“没机会了,计划生育管得严,再也不让生了……。”
也难怪麦花难过,那段时间计划生育正在风头上,谁超生抓谁,谁超生罚谁。
有钱的超生,罚你个倾家荡产,没钱的超生,罚你个家破人亡。一对夫妻只能一个孩。
老金说:“没事,闺女小子都一样,小子是讨债鬼,闺女是小棉袄,闺女更亲。”
可麦花嫂却觉得抬不起头来。
这边的杨进宝已经抱起女娃,用温水洗干净,帮着娃娃裹上了小被子。
他仔细瞅瞅这女孩,样子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像麦花嫂,很清秀。
可不像老金,老金是虎目,方脸,可女娃的脸蛋却是圆的。
咋看咋不像他爹,好像有点跟……狗蛋相似。
杨进宝的心里微微一愣,糟糕,不会是麦花嫂……偷汉子吧?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闪念一下,立刻熄灭了。不能胡思乱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将收拾好的孩子放在了炕上,靠近了麦花:“嫂,瞅瞅呗,这是你的娃。”杨进宝说。
麦花无奈,只好抱上了孩子,仔细瞅一眼。
母亲就这样,瞅到娃娃的第一眼,那种天生的母爱就油然而生,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娃啊,俺的亲娃……都是娘不好,让你受苦了。”麦花将孩子抱在怀里,死死纳紧了,母女的心立刻栓在了一块。
老金张开双臂,同样抱上这对母女笑了。
杨进宝问:“嫂,你感觉咋样,哪儿还疼不疼?”
杨进宝继续慰问,因为好多孕妇孩子生产以后,哪儿会造成撕裂,不处理就会感染。有的因为撕裂严重,还要用针线缝补。
杨进宝很想用针线帮着麦花嫂把那儿缝补一下。
麦花却摇摇头说:“不用了,谢谢,俺现在不疼了。”
女人的意思是说撕裂不严重,杨进宝道:“撕裂不严重,也应该打一下破伤风针,感染就不好了。”
“必须要打针吗?”女人问。
“是啊,不打不行!”杨进宝说着打开了医药箱,拿出针管开始敲打药瓶子。
啪!啪!啪!每敲打一下,麦花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她最害怕打针了。
可杨进宝没在乎,将针管抽满,跟拎着一杆标枪似得,猛地揭开麦花的棉被,女人一双雪白的天鹅翅膀就晃晃悠悠扑闪起来。
用酒精药棉消毒以后,他跟投标枪似得,噗嗤!奔麦花的腚扎了过去。
“哎呀娘啊!”女人发出一声轻嚎。
药水推完,针管子拉出来她才如释重负,杨进宝还在女人的腚上拍了一巴掌,说:“好了。”
东西收拾好,将医药箱挂在后背上,老金过来送他:“进宝,你这就走?”
“是啊,走了,好好照顾嫂子,月子里别让她下炕,更不能着凉,放你一个月产假,在家好好伺候媳妇,麦花嫂放假半年,半年以后再上班,工资照发。”
杨进宝非常慷慨,只要是山里女人生孩子,他都放半年的产假。产假过后再上班,中间的工资一分钱不少。
这已经成为一种制度。
老金当然乐意了,屁颠颠将董事长送出家门。
这个董事长不错,不但帮着我媳妇生娃,还给钱,大好人啊。
就是有点色,妈隔壁的!他竟然在我媳妇的身上摸,还把手指头探进去……。
哎,为了救命,摸就摸呗,没啥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