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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议论了一会儿,个个面色兴奋地散去。
那朱可儿临走瞪了石动一眼,撇了撇嘴,肥嘟嘟雪白面颊梨涡一现,这让石动心头一荡,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妹妹跟自己撒娇嗔痴。
正失神,忽听郝仁问道:“石动,你还不走?有事?”
石动猛然醒来,就见郝仁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似乎刚才自己失神的样子都落入了他那双讨厌的肿泡眼里。
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石动猛然心生一念,既然已经对白进示好,那这郝仁跟白进暗中来往,应该也得到了消息,自己是不是也该与这郝仁亲近一下才是?
更重要的是,下一步鬼虫祭炼完毕,就要来这赌鬼坊赌鬼了,须得早作准备才好。
于是装出犹犹豫豫地样子摸出十枚灵石,放到柜台上,对郝仁咧嘴一笑:“七师哥,你看我最近手里有点富余灵石,也想……也想试试手气,赌一赌灵鬼。可是我没啥经验,不如你帮我介绍一番?”
说着话,将那柄牛头鬼的利叉取了出来,悄悄放到柜台上,顿时寒气弥漫,泛起乌沉沉的光泽,低声道:“七师哥,别怪小弟现在才拿出来,这东西本来小弟想卖了换点儿灵石,不过转念一想,小弟承蒙您指点过了炼气期一层,还没回报。干脆,一咬牙一跺脚,这个送与你,您是行家,留在手里比小弟更有用处。”
毛飞飞在一旁看着,嘴巴张了张,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出声,他信得过这个精灵古怪的贤弟,心知他此举必有深意,自己安生瞧着就是了。
郝仁两眼一眯,袖子在柜台上一扫,利叉便不见了踪影,嘿嘿笑道:“好你个石动啊,真有你的。这柄三尖利叉乃是牛头鬼精华所化,起码也修炼了上百年了,价值最少也有100枚灵石,乃是炼器的好材料,你这就送与我了?”
石动心里狠狠抽动两下,大呼心痛,自己只知道这利叉能值点钱,估计也就30枚灵石挡住了,没想到居然一下就100枚灵石。
但是旋即一想,送礼就得一次把人拿下,这郝仁之前问自己有没有什么材料处理,显然是惦记着牛头鬼的那些材料,而自己一下就把最宝贵的利叉拿出来,正好证明自己的诚意。
况且,送给白进的是十几枚灵石的灵茶,200点贡献值;给郝仁的是价值100灵石的鬼叉,也算一碗水端平,礼物送得恰当得体,他不能有所不满。
于是嘻嘻笑道:“七师哥,有句话说得好,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嘛!”
郝仁哈哈笑道:“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美人。”掏出一枚中品煞灵石放在桌上,将那10枚下品煞灵石收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我以90枚下品灵石买下此叉,公平合理,做师哥的不能沾你便宜。”
石动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他此举意义,价值100的鬼叉以90买下,中间的差额是10枚灵石,比自己送给白进的15枚灵石少了5枚,意思是不能收比送给白进还贵重的礼物,以示不敢于白进比肩。
至于后来白进为了彰显大度,又把15枚灵石作价给了石动,郝仁就更不敢效仿了,干脆妥妥帖帖收了石动10枚灵石的孝敬。
此间种种,乃是最复杂最黑暗的厚黑学,下属给上级送礼,上级不收在于关系不熟;而将来有一天收了,在于笼络示好下属,潜台词是说,你小子已经入了我的眼,算是我的嫡系了。下属也会欢欣鼓舞,觉得终于得到上级认可,再也不是以前一副公事公办的假面孔了,彼此间的距离就会拉近不少。
于是一个送,一个收,传达出只有当事人能明白的潜台词,外人是不足为道的。